八十八岁的春发伯每天早上都由三个儿子轮流送到乡会来喝茶看报纸,和说闲话,下午又由儿子接了回去。 春发伯年轻时由中国农村过番来暹罗后,一直就务农为生。时来运转,以前那些不值钱的果园后来都给春发伯带来数不清的财富。老人家很精明,生意交由儿子们掌管后,自己留下一大笔钱,就天天到乡会来听我们对他大喊大叫,然后请我们吃饭。 春发伯耳朵不灵光,虽然带了助听器,但常常是戴而不开,问他为什么,回答说如果开了机,声音轰隆轰隆的,头昏脑胀。 一天,一位代理医疗器材的许先生来乡会,我们叫春发伯把助听器让许先生看看,经过许先生的一番拨弄,春发伯戴起来,居然觉得声音很清晰了。
近来春发伯好象不大舒服了,神情萧索,笑容越来越少,后来我们发现他的耳朵又不灵光了。
“还是听不见的好。”春发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