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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吴宏鹏 于 2019-4-4 12:26 编辑
一碗米饭 文/月照流水
冬日的暖阳穿过云霭,穿过省医院高楼的幕墙玻璃,直射到重症监护室门口。 著名的胸外科专家刘主任拦住了满脸惆怅的波:你是12床的家属?三余镇的?波点头。刘主任看了看波眼角的那道圆疤,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来。 他的身后已经围了一圈人,有患者,有医生。随后,他被簇拥着向办公室走去。在离去的瞬间,他特意对波点了下头,又紧握了下波的手。 三天后,母亲终于醒来。 她很虚弱,声音很迟缓:波……我们不治了!前年,花那么多钱,也没救活你爸,再说……孩子上学,家里哪有这么多钱呐,莲的身体也一直病恹恹的。听妈的话,咱不治了! 不!妈,我和莲都还年轻,我们还可以把房子卖了!我们不能没有你啊,妈! 当医院的一大笔欠费账单显示清零时,波在莫名的惊诧中等来了刘主任的故事。 三十年前,我挑了一担西红柿走街串巷地叫卖。每年暑假,我都要替母亲分担些家务,父亲走得早嘛,下面还有两个弟弟。本来,打算西红柿卖完吃点东西,可那天特别难卖…… 你就是那个饿晕在我家门口、那棵刺槐下的孩子?母亲无尽感慨。 是的,阿姨!那年我初中毕业,是您救了我!您不仅自家买了很多西红柿,还把左邻右舍都叫过来买……后来,我考取了医学院,成了一名医生。 可是,我们不能……。母亲有些不安。 我一直记得你眼角那道圆疤!刘主任指了指波,接着说:阿姨为我盛了一碗米饭,你一直笑着看我吃完。今天,我就是给您一碗米饭啊,阿姨! …… 远处,街市的霓虹缤纷绚烂,它们正撑起夜的晦暗与凝重。 (596字)
作者:龚德明 信址:江苏省南通市东方鑫乾大厦4幢203室 邮编:226000 手机:13861981886(微信同此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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