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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阿雨 于 2017-3-31 14:15 编辑
探望 文/阿雨
他点上香,香是妻子半年前买的。香盒上画着观音,尽管他不怎么相信观音的存在,可每次回家他都要燃起一炷香。 他离开了家,下了5路倒1路,向前面站点走去。 急匆中,他差点撞上一个穿大半长衫戴圆帽的尼姑。尼姑端详了他一会儿,递过来一样东西。他犹豫着接了,是一张保佑平安的卡片,上面端正坐着观音。 他道了声谢,拿着卡片要离开,尼姑又递过一个本子,上面写着几行歪扭的人名和不多的钱数。他没犹豫,掏出一张绿票,虔诚地把名字和钱数写上。 他到了医院,精美的卡片已被攥得都是汗。 住院部走廊里,母亲的责任护士朝他笑了笑。他从门窗向病房门里张望,忧伤的眼睛悄然中被清泪模糊,一片朦胧之中,母亲正一手扶着床一手捧着腹部慢慢挪步。 他铺设笑容,拉开门,轻声问,“妈,好点没?” 母亲点点头,他趁母亲不注意,把卡片偷偷塞入床头褥下一角。 他小声地说着笑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说,“妈,我去上班,下午的火车。你好好养病,大夫不是和你说了么,你没什么大问题。” “在外工作,少喝酒啊,烟就别抽了。” 母亲呼吸都带着疼痛。 他点头起身,在房门处回过头,想多看母亲一眼,又马上转过脸,泪夺眶而出。 病房里压根没有病人,床前更没有母亲,刚才是他最后一次见母亲的幻景。 半个月前,他从千里之外赶回家,没能看到母亲最后一眼。 他出了医院,太阳发着耀眼的光辉。他快步走进熙熙攘攘的人流,要回家陪父亲。 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颈下的观音坠,心里默默地重复着保佑。(59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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