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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踮着脚摘星星 于 2015-10-29 08:57 编辑
二子 文/赵同胜 二子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娘抬手摸了摸二子的脑门,没觉得发烫。娘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又连问了几遍,二子依旧重复着那句话,娘这回终于听明白了。 瞅着眼前瘦骨嶙峋的二子,娘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四十多年了,娘不曾一天离开过二子。二子生来就不能动弹,整天瘫软在炕上。娘早早守寡,苦日子写在了满脸的褶皱里。在那个偏远的小山村,娘是二子的依靠,二子是娘的唯一牵挂。 乡邻搭把手,也是帮急不帮穷。日子难熬,娘先是卖了陪嫁的物件,再去卖血,日子实在撑不下去了,就走东家串西家,要口吃的,咋说也得让二子能活个命,那是娘身上掉下的肉。 偌多年以后,二子家的事上了报纸。于是,隔上几个月就有穿着马甲的人上门送吃送喝送衣送物。娘看着一个个陌生人,不知说啥好,只能一个劲地作揖,嘴上念叨着:好人有好报。 二子总算享了几年福,可那病已无药可救。娘咋都没想到,她这个大字不识半生,甚至连门都没有出过的瘫儿子,能说出那样让人吃惊的话来。 娘死活不依。说都怪那个“戏匣子”。那是娘为让二子解闷,从废品站淘来的。可没那“戏匣子”,二子咋会知道外面的事呢? 二子哭着求娘:就让俺捐了吧,那么多好人帮咱,俺也算没白活一回,只是亏欠娘了,下辈子一块还!娘痛哭失声。 按手印那天,看着二子颤巍巍抖动的手,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二子终究还是走了,带着笑,走得很安详。
071000河北保定市七一中路152号人民银行保定市中心支行 赵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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