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

刘永福

过河
文、刘永福

    雨过天晴，河水上涨咆哮，哗哗地流淌。

    我和父亲给姑爷祝过寿，回家来到河边。面对翻滚的河水，我俩愣了大半天，父亲说我先过。

    父亲弯腰，挽起裤脚，脱下鞋，用鞋带把两只鞋串到一起，搭到脖子上。

    父亲让我转过身，背对着河水。

    我听着肆虐的河水，心里很恐慌。不大一会，父亲说，好了，该你了。我转过身，父亲已到河对面。

    父亲跳起从大树上扳下一根五六米长的树棍，折掉树枝，把树棍撑过来，说：“你把住树棍，脚下走稳，一步一步慢慢过。”

    我弯腰，撸起裤脚，把住树棍，淌进河水，河水很深，淹没到我的膝盖，恐惧吞噬着我的神经，我向父亲投去恐慌的目光，父亲坚毅地说：“别怕，抓稳树棍。”我胆战心惊地一步一步移过河。

    那次过河给我留下深刻的影响，我遇到困难和挫折就想起那次过河，我一直思索河水那么大，父亲为啥不背我过河。

    身体一向硬朗的父亲病倒了，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我乘父亲清醒时问：“爹，你记得小时候咱们过河吗？”父亲微微点点头。我问：“你当时为啥不背我过河呢？”父亲嗫嗫嚅嚅地说：“傻小子，背你过河，淤到河里，不是咱爷俩都没命了吗？”

    “就那么简单吗？”我疑惑地问。

    父亲又昏过去了，再没有醒来。（478字）

作者邮箱：liuyong_fu@163.com

代应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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