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吴增波

　　路
　　文/吴增波
　　
　　流浪，流浪，寻找来时的路。可是，除了云，还有雾，连树上的叶子也在跟我过不去，挡住了我的眼。
　　我在沉寂中呐喊。然而，不知道它的名字，也不知道它究竟何处。
　　大概是累了，或者是困了，我睡着了。
　　梦里，有人呼唤我的名字。生怕他是鬼魅的化身，企图勾走我的魂魄，于是，我狠狠地给他一砖头，便匆匆逃了。
　　逃回现实，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切，并不陌生。说真的，我讨厌这个地方，仿佛是地狱一样，还不如耗在监狱里舒服。一个幽灵般的护士始终不说一句话，不哭，也不笑，不屑的眼神，仿佛我是她的奴隶，或者欠了她许多钱。
　　我怎么会是她的奴隶呢？已经是社会主义社会，以前大小是个官；我怎么会欠她的钱呢，以前一直公费医疗的。
　　嘘，一个装模作样的医生来了，脖子上挂了个听诊器，身后还跟着那个护士。
　　我闭上眼，装死。
　　医生翻了翻我的眼皮，转身道：小朱，病人的病情基本还算稳定，镇静剂减半，四个小时一次……
　　嗯。护士居然应了一声，原来她不是哑巴啊。
　　我没骗过医生，失败让我很沮丧。咔嚓咔嚓脚步声远了，我想睁开眼，眼皮像千斤巨石，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恍惚中，我光着屁股，光着小脚丫，在故乡的沼泽边奔走。
　　村庄上升起炊烟。娘在一声声喊我的名字。
　　
　　

刘学铭

好文，很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