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

连河林

《老人》（596字）
文/连河林

　　天凉了，在外面工作的儿子拉回一车炭，稀里哗啦地堆在大门口。
　　“爹，炭拉回来了，过几天我叫人回来给您码在院子里，今天有事就先走了。”儿子说完，坐上卡车疾驰而去。
　　老人刚想说点儿什么，已经不见了儿子的踪影：“王八蛋，也不说进门瞧瞧你妈，唉……”
　　老人挪动着浮肿的双腿，这些天疼得更厉害，麻木的连步都迈不开。前几天儿子带着去医院找他当医生的同学看了看，一直说没事。
　　“儿子呢？快叫进来歇歇，我炒两个他爱吃的菜。”女人见自己的男人进来就急呼呼地问。
　　“你儿子跑的比兔子还快，他说有事……走了……”老人挪到炕边，吃力地抬起屁股上了炕。
　　“这个兔崽子，怎么说走就走了？”女人抬起昏黄的老眼，把手里的活停下。
　　老人伸开两条腿，让腿尽量舒服一些，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儿子当经理了，能不忙吗？要是半夜有人偷炭怎办呢！得听着点儿。”
　　“嗯！是得听着点儿。”女人也说，“有人偷你就吼他一嗓子。”
　　第二天儿子没回来，看看炭堆，好像少了。
　　老人心想，过不了几天真的要被偷光了。于是弯下腰捡一些小块儿，忍着腿疼放回院子里，过了几天，竟然搬回去一小半儿了。一堆炭，老人用了十天时间搬回了家。儿子回来了，车后边还有一袋子炭。他笑眯眯地说：“爹，您的腿不疼了吧！”
　　“呵呵，搬完就不疼了，我就是干活的命。”看看车上的炭，有些纳闷，“怎么又弄回来一袋子？”
　　“那天晚上我回来偷的，不这样，您老的腿病也好不了。我那个当医生的同学说您就是缺少锻炼。颈椎压迫的……以后不能上网下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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