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殿前白丁

梦！
好了，就到這吧，我真沒事！改天再，再，再坐，聊，哥幾個再喝！
跟朋友道別後，我走進略顯昏暗的路燈，腳步有點趔趄，並不回頭，右手高高舉起，搖晃了兩下——我知道朋友在確認我可以走著回去。複又跌跌撞撞的走出略顯昏暗的路燈，轉進小巷，紮進灰暗中，消失在朋友的視線裡。
靠！沒控制住，又喝多了！這種懊惱的情緒，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我的腳步已經不穩，飯桌上的推杯換盞豪言壯語與現在的後悔懊惱形成鮮明的對比。我半邊身子倚著因油漆脫落而斑駁的石灰牆艱難的爬上了七樓。我知道我的衣服肯定沾滿白灰了，由此也清楚的預見女人將喋喋不休的嘮叨——就像每一次醉酒後的懊惱、後悔，已經不記得發生過多少次了。
站在門前，拍拍口袋，所幸鑰匙、手機、錢包都沒落下。拿出鑰匙，發現鑰匙孔在昏暗的燈光下變得無比的狹小，怎麼也不能把鑰匙順利的插進去。嘴裡罵罵咧咧，就要爆發。突然眼前一亮，木門開了，透過玻璃門，看到的是一副慈祥的面孔。我手拉著門把，踉蹌著腳步往後讓了讓，爸拽著裡面的門把，把我讓進了屋裡。
兒啊，又喝多了？
爸，咋沒睡啊？
剛要回屋睡覺，聽到上樓的動靜想到是你，接著就聽到你在搗弄門鎖。
呵呵，您老耳朵還好使，不錯。
怎麼喝醉了啊？
爸，睡吧，我沒事，我坐這看會兒電視。我無力的坐在電視機前的瓷磚地板上。南方的夏天熱得讓人無處遁形，坐下之後我迫不及待的把T恤衫脫了扔在一旁。
我給你倒杯水，喝杯蜜糖水吧？

…………

兒啊，怎麼可以光著身子躺地上啊，這樣躺一晚上非出事不可啊！
爸，怎麼還沒睡啊？
快起來，把蜜糖水喝了回屋睡覺去！說著爸試圖把我扶起，看著他不自量力的樣子，我笑了。
好吧，這就回屋。我略顯艱難的坐起來。
喝水！
喝水，呵呵，爸，我醉了！我站起來就要朝里屋走去。看我有點晃，爸過來扶我，我拉著他的手表示我還行。握在我手中的手怎麼那麼軟弱啊——乾癟粗糙而蒼老無力。順著這老手我不住的端詳起面前這位老者：發須斑白，面容乾瘦，老而瘦弱……
爸，老啦！你現在都沒我高了。
你做爸爸了，我也就老了。睡吧，明天還要上班，水給你放床頭。
爸，你也睡吧！

…………

口幹得感覺不能張開。還好床頭有一杯水。甜的，不錯，是蜜糖水！

天亮了！
怎麼回事？怎麼我會在這呢？明明爬上了七樓，怎麼會到了四樓呢？
沒錯，依稀記得是爸扶我進屋的，是爸給我倒的水……可是爸在半年前已經……
想到這，我趕忙爬起床，拖鞋也未能來得及穿上，光著腳來到爸的房間，爸並沒有在房間。這應該是個夢吧。
醒了，很辛苦吧，年輕時我也試過。抬頭看到真的是爸，我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爸，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已經……我已經哽咽而不能說話了。

太好了，太好了……

太陽曬屁股了還講夢話呢，把早餐吃了送兒子上學去吧。

我悻悻的起床，發現枕邊濕了一片。

——我看見你了，我就該知道我又做夢了……

怀素

这么长，是闪小说吗。。

殿前白丁

怀素 发表于 2016-1-15 10:53
这么长，是闪小说吗。。

新人报道，不清楚具体要求。若有不当，请多包容。另，不管如何请作指教。谢谢！

江苏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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