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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有些老套,信阳街38号,住着一对孪生兄弟;哥哥是个体户,——已就一练摊的。热天卖丝袜,冬天卖毛巾袜;取些蝇头小利,凑合过日子。弟弟却不同,年龄才28岁,已是企业的副总;上班下班,公司的小车侍候着。
本来,虽二人酷似,就连邻里都难区分;但两人均未娶妻,各有各的生活,因此也无大碍;不巧的是,弟弟单位的车坏了,他得走路回家。——这没什么,在未有小车接送之前,他每天还不是甩“十一”号。不过,当时哥哥戴了顶帽子,让熟人明白:“戴帽子的是哥哥”。他有了车,不再在邻居面前亮像,哥哥嫌帽子累赘,也就把帽摘了。现在,他走着路回来,一干邻居,都当他是哥哥呢。
王二婶硬递他一个烤土豆,他不要,她把它装入他的衣袋里;四川婆说:“娃(袜)子来了”。他没理,她就说:“袜子袜子,三元一双,一元三双。”然后放声大笑。更绝的是林三耶,把他的衣领给封住了;“你老大儿,有钱买新衣,没钱还赌帐。”哥哥好小赌,身上的碎“银子”玩完了仍不挪窝,要欠着再来;弟弟知道。问题是,他不是哥哥。他就搡了林三耶一下,林三耶下盘不稳,跌倒了。
弟弟完全没预计到,会有这种后果,林三耶的头撞在路坎上,血如泉涌;他还发怔,收摊赶着回来的哥哥已经将林三耶背上,朝医院奔去。
弟弟更没有想到,林三耶有个女儿,由他们老总包养着。三个月后,他辞了职,走了深圳。
家里就余下哥哥,沉默寡言,戴着帽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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