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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鲁莽 于 2016-4-20 13:47 编辑
母亲的名字 文/鲁莽 母亲姓杨,娘家人却都姓姜。 这一疑惑懵懂时我问过母亲为什么,母亲说她是外婆捡回来养大的。难怪母亲极少带我们回去,外婆家人偶尔来一次也似做贼样天黑摸进门,天不亮就离去。 “清明节舅爷们给你外婆立碑,百多公里,我腿不利索,你去一下吧!”坐在门槛上捶着风湿腿痛的八十老母说。 岁月流逝,长大后一直颠沛流离的我,难得与外婆家的人邂逅。最后一次到过一百多公里外的外婆家,距今也已经二十多年。 我到时碑已立好,细梳时间,外婆过世已经十多年,外婆的相貌在我脑海里早已模糊不清。站在高大的墓碑前看见上面没刻有我母亲的名字,我说:“怎么没我妈的名字?” “这是你妈的名字啊!”白发苍苍的大舅指着碑上——长女姜玉英道。 “我妈叫杨美丽呢。”我说。 “那是你外婆给改的,”大舅说。 “是吗?”我嘴角含着讥笑不置可否。 “唉!”大舅叹了口气说,“土改时因为我们家有几亩田地被划成了地主。当时你爸刚参加工作,你外婆怕你母亲的身世连累你们,不但把你母亲的姓名给改了,还声称你母亲是她从路边捡来的,严令我们两家不得来往,否则就打断腿。” 我愣住了。
我太混球了!因为母亲的名字,我一直对母亲的娘家人没什么好感,以至于在文化大革命中,听到外婆家因从前的地主成份,又被打成现行反革命,外公在批斗中死于非命的事,我心里不但不伤心,还他妈的幸灾乐祸呢!
我跪倒在外婆墓前,努力搜寻外婆的音容笑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