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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江苏若婴 于 2015-1-26 21:08 编辑
瘸腿的青年歌者(598字) 文/若婴 公园对面那座小桥的桥头有一青年歌者,瘦脸、瘸腿。身着一套绿军装,脚穿一双解放鞋,头戴一顶绿军帽。可他的穿戴之物非正规军装,是地摊货。他的身边停着一辆经过改装的三轮脚踏车,车上是边角严密的铁皮箱,有门可以双开。箱内是一台二十几寸的电视,电视上是卡拉OK装置。 夜晚的灯辉下,歌者汗流浃背地唱着,唱得朝气蓬勃,且感情饱满。他的歌声使桥面聚满了人。然而,听歌的人,并没有谁丢钱给他。只有当听歌人也想唱时,才须付钱给他。他会恭恭敬敬地将话筒递给对方,然后深鞠一躬,说声谢谢。 唱一首歌两元。歌者的唱,分明企图用歌声来激发别人唱歌的兴致。往往,事与愿违,他的歌唱得那么好,听者反而缺少勇气唱了。歌者见冷场了,一时有点儿不知所措。 一高一矮的两城管走过来,高个问,管不管?矮个说,该管则管不该管别管,起码现在先别管。 后来,城管找过他,矮个儿说,挣够路费了吧?高个儿说,“十一”快到了,你还是趁早离开吧! 一天晚上,下着瓢泼大雨。他的歌声持续不断,东一句,西一句的,突然的,他的声音中断了。 第二天,天气晴好,不少人聚在桥头,围着一地碎玻璃,议论纷纷: 会不会是城管使的坏? 未必。 说不定…… 杂货铺的主人说,昨晚有一疯子拽住他要他唱歌,并以跳河相威胁。他只得唱,一直唱,唱得自己和疯子成了落汤鸡。自己实在看不下去,拨打了110。警车来到时,疯子早已捡了块砖砸了他的电视,还把他的头拍出血来了…… 从此,瘸腿的青年歌者再也没再桥头出现过。 ——取材于梁晓声的散文《歌者在桥头》 2015.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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