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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吴继忠 于 2014-5-19 22:13 编辑
画娘
吴继忠
“你娘投水库时,你才一岁半。”爹说。
“我娘长的什么样?”儿子问父亲。
“高高的身材,眉毛像两片柳叶,嘴唇像樱桃似的,很漂亮,可惜没有照片啊!”爹的眼红红的,话咽着说不下去。
儿子五岁,虽小却懂事。父亲告诉儿子,说他妈并不是去了遥远的南方,而是去了屋背后的山塘,那里是一个桐花遍野的地方。
隐约中,儿子仿佛看到了母亲慈祥的模样。在多少个微漾的春风中,儿子来到山塘边,看那纷纷扬扬的桐花洒成了花雨。整个水岸,全是桐花,微风相送,那些花慢慢漾到了水中央。放眼望去,水非水,花非花。远去有黑的房子,黑的牛,慢吞吞的人,还有白烟一般划过水面的鹭鸶。这里静得没有气味,没有声音,静得让人心冷。
“妈妈,您就在这水里和鱼儿游吗?”儿子呆呆地对山塘发问。
“叔叔,把这条大鱼放了吧,我求求您!”儿子对每一个钓鱼者哀求。
“孩子,为什么要放这条大鱼?”
“这鱼就是我妈妈,我妈妈就在这塘里。”
鱼得到了生还,可是母亲依然不见。
于是,儿子学起了王冕,一根柳枝条,一画就是十年。
一天,儿子终于在宣纸上画出了母亲的像:高高的身材,眉毛像两片柳叶,嘴唇像樱桃似的。除此,儿子还画出了花落水流红的万种闲愁,在寂寂的山野,在去天堂很远的地方,人们终于听到了心灵发芽的东西——画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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