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宇杯征文0440】第一次

哈哈镜

                                                  第一次（597字）
                                                     文/山水

    他第一次潜伏在那片杂乱茂密的灌木丛内，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头顶至脚的草衣和脸上的油彩，与乔木杂草浑然一体。只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连飞禽都不放过。
    二十米前的山梁，立着一块米多高的界碑，那边是邻国，毒贩经常从此处越界。
    今日有事，监控眼突坏。他主动请缨，我去！队长犹豫。他说:谁没有第一次。
    十小时不能动?
    放心！回来请你喝酒。
    臭小子，贿赂我。
   草木间，一股阴风刮来，侵入骨缝。他目光左一闪，一条米多长的蛇缓缓爬来，立着三角脑袋，是条毒蛇。他雕木般的身子丝纹不动，眼不眨，心跳如鼓。冰冷的蛇身，附着腥味的黏液，滑涂在他脸唇上。他第一次体会到毛骨悚然的感觉。
    西南的晴天转瞬乌云滚滚，日头被吞噬，天空黑了，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珠铺天盖地，覆打在他匍匐的身上。雨水趁机冲洗他的眼睛，受刑般的滋味。
    突然，那边盆粗的大树被雷电劈中，火光中，一碗粗的树杆像刀砍下，哗啦一声巨响，大地震动。他不由叫了一声，眨眼间，一条逃窜的野犬一闪而过。
    他第一次后悔没留下遗书，如果那树杈再砸过来几米。怪不得老兵每次执行任务都做好牺牲准备。
    雨歇风止，彩虹露脸。他泡在水草里，气温低了，浑身寒凉。一只黑色蛤蟆跳在他头上聒噪。他不知道还要坚守多久，唯一信念，没有命令，不能撤回。
    终于，耳麦传来三号归队的声音，敌人在五号位出现，已解决。
    事后他才知道，那位置并不重要。他嘴上唱着“我是一个兵”的歌，心却想，谁没有第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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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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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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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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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虹（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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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福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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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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