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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林健 于 2021-1-10 16:04 编辑
一盏灯火 文/林健
小张被最后一班客车丢弃时,夜幕已经拉开。 车站距离茅坪寨有十多里山路。 虽说是初夜,因天阴欲雨,夜幕格外厚重。 山坳里传来狐狸的叫声,小村中的狗吠此起彼伏。 小张行走在山路上,心中忐忑。他加快了步子,拐过山脚,前方竟有一盏灯火出现。他心头一热,大声喊道:“喂,等等我,作个伴吧!” 没有回音,小张跑步追上去。很奇怪,那盏灯火似乎也开始跑步;他慢下来的时候,那盏灯火又似乎故意慢下来。走近茅坪寨时,小张发现那盏灯火突然消失了。 小张确定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山鬼。 有山鬼夜里为人引路的传说,小张早有耳闻。以前不信,这次亲历亲见,从此便深信不疑。 岁月穿梭,五十年一闪即逝,从遥远的边疆归来,小张变成了老张。此时的老张身强体壮,早已不再迷信。 老张丢不下几十年的疑惑,这年秋天,决定再来一次夜行,试图寻找十五岁时遇到过的那盏灯火。一天,夜幕降临后,他一个人走上了那条几乎荒废的山间小路。 林密,路弯。秋风阵阵,树叶飒飒作响。狐鸣中偶尔传来几声狼嚎。 拐过山脚,一处屋舍在月光中俨然矗立——该是当年的护林房啊!白炽灯的光线从院子里射出来,照亮了一方天空。 老张没停留,一直走到茅坪寨,却未遇到当年的那盏灯火。他有点失落,没进自家的老屋,先是找到了本家三叔。 和三叔说起自己的寻找。老人呵呵一笑,道:“哪里有山鬼给人引路?那是回乡接受改造的一名右派,听说已经过世了!不过,一盏油灯还保存在那家护林房中,我见过……”(59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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