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
文/王宝亮
我走进病房的时候,爹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窗外,是啊,在爹眼里什么都是新鲜的,亲昵的,因为爹刚逃过一场病难,胆结石动了手术。
看着爹的背影我的眼泪就控制不住了,可又不能流出来让爹看见了,影响了爹刚恢复起来的情绪,只好往肚里咽,一股股的咸。爹这大半辈子不容易啊!
爹那迟滞的目光缓缓转了过来。
我说,爹,咱这就出院回家了。
爹问:俺这次住院花了不少钱吧?我说:不多,除去农合报销的咱只花了五千元钱。我克制着自己满面笑容地。
爹打了个寒噤,你从哪儿弄来的五千元钱?你弟弟开学时把家里的钱都划拉走了。爹接过单子逐项地看起来。
从支书家借的,我回答爹。
也好,回家挣了钱慢慢还吧。爹看着单子,知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可当爹再次端详了我一阵子后,那笑容立时就消失了:你又黑又瘦的是哪儿不舒服?我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啊!爹好像是背上了一座大山似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孩子,村支书来过了,他说只借给咱贰仟元钱。我再三扣问他说就是这个数。那些钱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到我家看望爹的李支书走后爹就问起进屋的我来。
原来是这样的:自用借了支书家的钱给爹入院后就没有钱了,我愁坏了,就把这事对同病房的一个跟我们家类似情况的大姐说了,大姐对着我的耳朵小声嘀咕了几句,从此,我便经常跟着那位大姐往医院外跑——另外的三千元钱是我当钟点工换来的。
我家我是顶梁柱,要闯过这一关我只能这么做……【57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