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继忠作品：春天的水井

秦心

　　春天的水井
　　文/吴继忠

　　“姐姐，开门!”四岁的妹妹小羽拍打着小门。
　　一个中年男子开门歪了出来，瞪着小羽道：“敲什么敲?扫把星!”话里还夹着一股酒味。
　　小莲拖着无力的脚步来到了村头的天井边， 这会儿，冒泡的水声刺破了天井的寂静。
　　“女人只要被男人睡了，就会有毛毛了。”不久前，妈妈对初来月信的女儿说：“你才十三岁，还小，要保住你这地方。”妈妈指着小莲的身体说。
　　“可是妈妈，我就要有毛毛了，咋办啊!”小莲对着井水哭喊起来。
　　眼前，一个白须长飘的老者从白鹤身上走下，轻甩拂尘道：“孩子，前面就是浩渺的天河，飞吧，像白鹤那样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于是，小莲展开了双翅……
　　“姐姐，我饿——”
　　小莲收回了走向天堂的脚步：“唉，我走了，妹妹更可怜了。”
　　不久，打工的妈妈回来了。她发现了女儿头上的一支银白色发夹。
　　妈妈一个激灵，她检查着女儿身上的部位问道：“是马给你的吗?告诉我，孩子。”
　　“哦，不，不是，妈妈!”小莲挣扎着。
　　“你长的真好看，如果戴上这支银白色的发夹!”他是不是这样说。
　　“妈妈，你，你咋……知道的。”女儿哭道。“女儿啊——”妈妈昏厥了过去。半晌才醒来：“不怕老师怕校长!你，也曾去跳天井?”女儿点了点头：“可是，春天的水井留住了我。难道妈妈当年也……”泪眼里，小莲看见了妈妈如血的目光。
　　这个月白风高的夜晚，学校已被熊熊大火吞噬，人们发现死者的喉咙上插着两把银白色的发夹。
　　两天后，千年的天井里浮起了一具女人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