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现代版的《官场现形记》/刘浪(刊12月21日《南岛日报》)

程思良

一本现代版的《官场现形记》
——读程思良闪小说集《仕在人为》
　　　　　　文/刘浪
　　　　　　
　　近几年来，所谓的“官场文学”，或叫“机关文学”开始独树一帜，充斥着读者视野，渐逞风起云涌之势。此类描述官场的文学作品，或以抨击以彰正义，或以剖析以授权谋，或以警醒以防覆辙，一时间引为时尚，十分抢手，但读多了后，便有人云亦云之感，颇有些审美疲劳，即便是靠擅写官场生态而扬名文坛的某些大佬作品，亦概莫能外。
　　然数日前收到网络神交已久的文友，世界最大华人网站天涯社区短文故乡首席版主，著名网络作家程思良的新作《仕在人为》一书，一读之下，却是一新耳目，大大“惊艳”了一番，痛快之致，酣畅之余，一点感受真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凡是在华语小小说圈浸淫过一段时间的文友都知道，思良兄基于文学要适应时代，服务时代这一要旨，以及文学样式的推陈出新，他以天涯社区短文故乡为基地，极力倡导一种体验如“心灵的闪电”，字数在数百字以内的汉语闪小说，真是振臂一呼，响者云集，而本人亦是其忠实的拥趸之一。而思良兄工作之余，不但先后主编各种“闪小说文集”多部，向读者推荐这一新兴文体，而且身体力行，积极带头创作闪小说以示楷模。《仕在人为》即是一本不折不扣的闪小说集。
　　全书每篇作品均为数百字不等，但却构思极精巧，极别致，行文辛辣讽刺，情节跌宕起伏，活生生再现当下的官场生态，机关文化。和当下的官场文学不同的是，思良兄的官场闪小说，不议论，不抒情，不做高深之态，不发愤青之语，每篇或廖廖数百字，或短短几十行，如单口相声，故事说得精彩，包袱抖得响亮。如在《宠物》一文中，说的是几位大款携情人打高尔夫球，休息时，大家比起谁养的宠物更听话，于是几条哈巴狗为了向主人献媚，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有的倒立，有的翻跟头，有的搔首弄姿……一大款见后，颇不服气，说，这算不了什么，我的“宠物”比你们的都高级，我养了多年了，非常听话，叫咋的就咋的，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们不信？好，我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就来了。二十分钟后，一黑色奔驰匆匆赶来，从车里钻出的是某副局长……在这篇不到200字的闪小说中，作者揭示了当下官商勾结，商人养官贿官，官员弃廉失节的一种生态状况，让人捧腹，又感慨万千。又如在《角色》一文中，通过小王大学毕业，五年后当上副主任，七年后当上主任，十年后当上副局长，十二年后当上局长，在开会时的不同状态，描绘了一个官场小职员不断升迁后，工作心态和工作表现的变化，真是收到了“如匕首，似投枪”的讽刺之效，让人不得不佩服作者选材角度的新颖，以及方寸之地，闪转腾挪的运笔之妙。再如《X局长的牌风》中，通过市长、科长、朋友、夫人、情人对某局长打牌牌风的描述，即使某局长在不同人面前的不同表现和多重人格跃然纸上，揭示得入木三分，读罢让人拍案叫绝。在我们的生活中，思良兄笔下的这类人，委实如影相随，相信每个读者都有似曾熟悉之感。类似这样的精彩情节，在《仕在人为》中俯拾皆是，而且一个个翻新出奇，实在让人大开眼界，大呼过瘾。
　　晚清，江苏武进人氏李宝嘉的《官场现形记》位列四大谴责小说之首。小说不但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而且经年以后，仍被人奉为官场文学之经典。而思良兄现亦在江苏常州的一所高校教书育人，传道授业解惑，这本《仕在人为》甫一问世，同样得到读者热捧，海内外争相传诵，这不得不让人心生联想：难道冥冥之中，思良兄有人杰地灵之助，仿佛要与《官场现形记》隔着一个多世纪遥相呼应，从而“固执大义，以文救国”？
　　鲁迅先生有言：“官场伎俩，本大同小异。”但思良兄的这本小说却脚踏时代步伐，以一种新的文体，一种新的视角，一种新的文风，一种新的文人情怀，构建出他心中的官场生态和官场学问体系，真不可不谓是独具匠心的一种文学尝试。
　　　　　《仕在人为》必将大卖，我们拭目以待！

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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