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小说十年：大众性文体的形成与美学特征 ——以2016年湖南闪小说创作为例

谢端平

闪小说十年：大众性文体的形成与美学特征
——以2016年湖南闪小说创作为例

（《吴地文化•闪小说》2017年第3期）

一
1992年詹姆斯•托马斯等人以不超过750个词汇为标准选编出版《FlashFiction》，这是国际上第一次使用“闪小说”名称。2007年1月马长山、程思良等人在天涯社区发起超短小说征文，要求篇幅在180-210字之间，在结集出版《卧底——闪小说精选300篇》时这种超短小说被以“闪小说”命名，之后被大力倡导。十年来闪小说从无到有再发扬光大，《当代闪小说》《闪小说》《吴地文化•闪小说》等闪小说专刊先后创刊，海内外数十家出版社推出近200部华语闪小说集。《小说月刊》《小小说月刊》《北方文学》《微型小说月报》《小小说大世界》《香港文学》《今晚报》《山花》《湖南文学》《微型小说选刊》《杂文月刊》《百花园》《小说选刊》《读者》《小小说选刊》等数百家报刊开设过闪小说专栏或刊发过闪小说作品；《文学报》《中国艺术时空》《华文文学》《世界华文文学论坛》《文艺研究》《名作欣赏》《打工文学周刊》《华文小小说》等报刊发表过关于闪小说的评论。如今学界基本形成共识，一是闪小说指600字以内的小说，二是闪小说已经由少数人的实践上升为大众性认可，成为一种新的小说文体，是小说家族中继长篇小说、中篇小说、短篇小说、微型小说（小小说）之后的第五个成员。
樊发稼认为:“闪小说这一新的文学品种、小说家族新的一员，必将作为一种崭新文学现象载入史册。”[1]江曾培认为：“闪小说和微型小说，都继承了过去微短小说的传统，但又不是传统的简单延续，而是发展为适应现代生活节奏和阅读习惯的一种新的文体，一种为现代人所自觉追求的一种文体。”“闪小说作为小说家族的新成员，是顺应世情和文情的，有很大的发展空间。”[2]《小说选刊》主编其其格认为：“近年来，全国各地以小小说、微小说、闪小说等命名的各级学会及研究机构非常活跃，作者队伍也很有规模，理论与批评等方面成效卓著，感觉这个领域发展十分迅猛。”[3]2016年9月，在泰国首都曼谷举办的第11届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讨会上，刘海涛如是说：“闪小说是全民阅读当中的重要文体。如果说，30年前我们用‘异军突起’一词来形容微型小说在小说家族中的发展盛况的话，那么我们今天仍然可以用‘异军突起’来形容闪小说在微型小说中的发展现状。”[4]
闪小说成为一种小说体裁得力于少数人的大力倡导，但发扬光大的主要原因还是这种文体适应了社会的发展需要，可以说是因时而生，为当代人们特别是中底层人们的文学生活量身定做。闪小说篇幅短小意蕴丰赡，故事奇特出人意料，角度新颖引人入胜，语言精炼惜墨如金，能够雅俗共赏，因而是大众性的，推广起来就一呼百应、遍地开花。闪小说适合信息时代多渠道传播，一是报纸副刊上发稿以200-1000字最佳；二是杂志特别是《故事会》类通俗文艺杂志，较多发表广受读者欢迎的短小精悍的故事；三是网络（包括各类自媒体）上浅阅读、快阅读，具有一至几个“闪点”的600字内小说能使读者产生阅读快感。闪小说适合快节奏阅读，消费时代的读者看小说往往一翻而过，甚至寻找一些节点寻求印象，而闪小说因为有“闪点”能在瞬间抓住读者的心。
在纯文学日益边缘化的年代，闪小说因适合大众阅读而确实抓住了大批读者。闪小说作家（含写手，下同）有意识地生产出有价值有营养的精神食粮，让自身的心灵得到慰藉的同时，也使读者在轻松阅读、快乐阅读的过程中感受到真善美的启迪。湖南闪小说作家大多是草根，但草根有草根的精气神，有草根的担当和气派，即不囿于日常小事絮絮叨叨，而是积极探讨人类面临的社会、人生等方方面面的问题，表现寻常百姓的喜怒哀乐和精神面貌。戴希的《真酷》短短百余字，写出了几个淘气小学生的天真可爱，也从一个侧面写出了女老师的本真和可亲，阅读起来就像喝甘泉而心旷神怡。蒲英的《梦中有座房》通过钱多多这个外出务工青年梦想的破灭，揭示了底层外出务工人员生活的艰辛与生存的困窘，钱多多回到家乡后意外实现梦想，是作者打开一扇窗让阳光射进来。
闪小说创作门槛不高，吸引了广大文学爱好者，因而创作具有大众性。湖南闪小说作家中有网络写手、故事写手、文化工作者、医务工作者、公务员、退休人员、打工者、教师、农民、军人、大中学生、企业主等等，几乎各行各业都有。近年来创作队伍迅速壮大，呈现多面突进的发展态势，“由聂鑫森、徐秋良、戴希、刘绍英、伍中正、胡平、龙会吟、何一飞、葛取兵、刘向阳、陈子赤、王琼华、白旭初、夏一刀、欧湘林、丘脊梁等组成的小小说作家群（大多兼写闪小说，笔者注）发表了大量作品，获得了多项小小说权威奖，全国小小说年会和‘德孝廉’杯全国微小说精品奖落户常德武陵，影响很大，使湖南成为小小说创作的一个重镇。”[5]取得不菲成绩的还有谢林涛、唐静、杨世英、马晖晖、吴继忠、曾利华、肖曙光、谢素军、蒋玉巧、肖亦翅、曾克平、张亦斌、肖福祥等十数人，近两年创作势头更是方兴未艾，涌现出陈春华、吕柏青、彭银华、王涓、许媛、杨建华、尹翔学、紫萱晓梦、木尧等大批新秀。
2016年，湖南闪小说作家在公开的报纸刊物上发表了大量闪小说，初步统计不下3000篇，很多作品发表后产生较大影响，十余名作家的数十篇作品还走出国门，在印尼《国际日报》、泰国《中华日报》、美国《国际日报》等报刊发表；《吴地文化•闪小说》《辽河》《金山》《天池小小说》《小小说大世界》等有一定影响的刊物先后辟专栏发表或重点推荐湖南闪小说作家的作品；《星光闪耀——2016中国闪小说佳作选》收入20余名湖南籍闪小说作家的作品。自称文学发烧友的木尧是一家医院的护士长，她的闪小说都是留心观察、妙手偶得的结果。《红包》写身边的人和事，非常温暖感人，也许正是她的亲身经历：护士长见有人来怕产妇难堪而收下红包，后将红包当礼物送给婴儿。她的另一篇闪小说《戒烟》写戒烟之难，情节凡三转，篇首“他决定戒烟了”为孤句，接着写他二十年前戒烟，然后以他的话“然戒烟这事……”回到当下，他疾病缠身深受吸烟之害，在与“我”的对话中，他感叹戒烟之难。“我”问为何现在才想到戒烟，他不语；问爱人为何不来，他回答爱人已到肺癌晚期。这样的作品非常接近大众生活，反映的生活全面而深刻，颇受大众喜爱。
二
闪小说作为小说家族的新成员，最初几年在文学圈子里非常热闹，但圈外不以为然甚至呛声者不少。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闪小说专业委员会于2015年7月在湖南设立工作委员会，进一步凝聚了湖南籍文学爱好者，加强了闪小说作者之间的交流，有力地推进了湖南闪小说迈向更高境地。该会的同仁们利用各自资源，积极在纸媒开辟闪小说专栏或发表闪小说作品和评论，先后推动《华文小小说》《常德民生报》《龙溪艺苑》《辽河》《隆回风情》《望云峰》《新花》《湘乡文学》《岳阳日报》《小天使报》《界亭》《宝安日报》等数十家报刊杂志，及红网、深圳邻家社区、长沙市图书馆等众多人气网站，对闪小说进行积极推介。他们还利用“记得歌时”、“湖南闪小说人”等微信公众平台进行宣传，在网站、论坛等网络媒体，在QQ、微信群、个人微博、博客等自媒体上进行推介。特别是在闪小说论坛等文学网站上，湖南闪小说作家与闪友们真诚交流、积极探讨，使闪小说这一文学形式更加接地气。谢端平热切关注和深入研究闪小说，评论《闪小说“闪”在何处——以<</span>湖南2015年度闪小说精选>为例》发表后，受到国内闪小说作者的一致热评，被认为对闪小说进行了深入、全面的美学分析。
为了扩大影响，让闪小说从圈里走向圈外，2015年湖南闪小说工作委员会举办了首届“潇湘文化杯”闪小说联谊赛，吸引全国数百名作家参赛，收到作品近600篇。2016年第二届“潇湘文化杯”全国闪小说大赛吸引了近1000名闪小说作家参赛，收到参赛稿件1000多篇，泰国《中华日报》等媒体进行过报道。2016年湖南衡阳市共青团与南华大学等多所高校团委联合主办“蒸湘杯”衡阳市首届闪小说大赛，也取得不错的社会效益，在国内产生较大影响。《湖南2015年度闪小说精选》是中国第一部省级闪小说年度选本，收入55名湖南籍作者134篇作品，同时收入第一届“潇湘文化杯”闪小说联谊赛优秀作品61篇，程思良盛赞该选集佳作荟萃、精彩纷呈，代表了湖南闪小说创作的当下水平。《湖南2016年度闪小说精选暨第二届“潇湘文化杯”全国闪小说大赛优秀作品集》产生了更大的影响，收入48名湖南籍作家的作品88篇、63名外省作者作品89篇。如今发表闪小说的园地日益增多，喜爱闪小说的人群越来越广大，在公开报刊上发表过闪小说的湖南作家、写手不下300名。在湖南文学的园地里，闪小说不再只是零零星星的几朵小花，而是成团成簇争奇斗艳。
三
闪小说的名字虽然是泊来（翻译）的，但源头却全是“国产”，源头之一即是寓言。中国寓言的产生比西方要早500多年，《尚书》里有类似于寓言的“譬喻”，诸子百家为了阐述各自的政治主张和社会观点，生发出很多哲理性的故事，如：“揠苗助长”、“五十步笑百步”、“庖丁解牛”、“涸辙之鱼”、“滥竽充数”、“郑人买履”、“刻舟求剑”、“愚公移山”、“杞人忧天”、“画蛇添足”、“狐假虎威”，等等，这些寓言后来均发展为成语，成为历代人们日常话语的一部分，也成为文学创作的不竭资源。闪小说的一些倡导者均为寓言作家，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成立二级学会闪小说专业委员会，也凸显了闪小说与寓言之间的渊源关系。故谭旭东认为：“当下的新媒体环境给寓言的创新提供了机遇，闪小说是寓言与小说的互滲与创新，闪小说是寓言在网络媒介生存的一个新方式。”[6]
寓言中的人物形象简单，故事情节单一，观点和态度鲜明，是非判断直截了当，导向性和训诫性十分明显，因此压缩了读者想象和再创造的空间，显得回味不足。而寓言体闪小说摒弃了这些不足，既有寓言的特点，又有小说的艺术，主题不再限于寓言本身，而是借此喻彼、借远喻近、借古喻今、借小喻大、借物喻人、借具体喻抽象，使深奥的道理从简单的故事中体现出来，使精深的思想和隽永的哲理得以通俗、平易、畅达的表现。寓言体闪小说意蕴深远、复杂，作者的观点深藏在情节之中，指归不明确，有时又是多义的；人物形象追求丰满、复杂，既有鲜明的个性特征，又有普遍的代表意义。著名寓言作家罗丹于2016年9月25日逝世，但湖南寓言创作薪火相传，已经产生较大影响的作家有肖邦祥、龙世辉、林植锋、吴礼鑫等十数位，近年来大批新秀纷纷涌现，创作出大量精品力作。肖福祥的《最后一搏》中，受重伤的老鹰将不愿意学飞的小鹰推出窝去，遭到众邻居谴责，老鸹带领众邻居去救小鹰，而小鹰已经在空中飞翔。这既是寓言，又是童话，当然也是闪小说。在寓言体闪小说创作中，确实已经很难分清哪些是寓言，哪些是闪小说，或者说两者已经水乳交融。2017年3月福建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当代劝喻寓言精品》收入湖南籍作家罗丹、谭旭东、林植峰、黄瑞云等人的作品近二十篇，很多篇什称作闪小说也未尝不可。
闪小说的另一源头是笔记小说。笔记小说始见于魏晋时期，内容广泛驳杂，举凡天文地理、朝章典制、草木虫鱼、风俗民情、学术考证、鬼怪神仙、艳情传奇、笑话奇谈、逸事琐闻等无所不可入笔。短的三五十字，长的千把字，正是闪小说的篇幅。笔记小说的大众性或民间性十分浓郁，《搜神记》《世说新语》《太平广记》《阅微草堂笔记》《聊斋志异》等无不流行于民间，为群众所喜闻乐见。近年来，一批兼擅“城市笔记”与“闪小说”的作者，有意识地将二者交融互渗，衍生出笔记体闪小说。龙会吟的闪小说富有浓厚的地方色彩，大多以湘西农村为背景，在谋篇布局方面又匠心独运，在奇特的情节中发掘文字之美。他的《蛮姑》富有生活气息又轻松诙谐，就像几个村里人在闲谈，原汁原味的农村生活调子令人忍俊不禁。蛮姑做姑娘时成天练腿力臂力，后来嫁到有丈夫打女人陋习的野猪冲。新婚第二天，蛮姑把动拳头的丈夫打得落荒而逃，钻到八仙桌下，她抄起扦担往八仙桌下捅。隔壁邻居来看，蛮姑说是要把桌子抬到外面去，丈夫连忙接腔说一个人顶得起，并顶起桌子摇摇晃晃走出堂屋去。此小说有情节和细节，有悬念有伏笔，又有古代笔记的典雅简洁、饱满情感和丰沛滋味。
四
有人称微型小说是“螺丝壳里做道场”，闪小说更是这样。闪小说最明显的美学特征是洗练，因为短小更要精悍，语言高度凝练，正如《文心雕龙》所称：“句有可削，足见其疏；字不得减，乃知其密。”第二个美学特征是情节快速发展，但“暗流”汹涌有张有弛。文似看山不喜平，闪小说将人物置于激烈的冲突中又不一竿子捅到底，而是在张弛中形成起伏之美。闪小说大多有健举之美，即有一个巧妙的结尾，或人物心理情境突然变化，或人物命运陡然逆转，出现意想不到又合情合理的结果。健举结尾衍生出另一种美感，即干净利落。
有些闪小说重视谐谑之美，有的非常幽默，有的辛辣讽刺，但幽默和讽刺绝不是滑稽，而是通过有意义的内容使读者发笑，笑后回味无穷，故与段子、笑话截然不同。有些闪小说具有禅趣之美，构思巧、故事妙，令人意想不到，这是长篇和中短篇小说所很难做到的。闪小说是“平民文学”，作者大多来自社会基层，作品常常洋溢素朴之美，正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素朴来自于自然，如王国维所称：“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
湘西侗族的杨世英是一名民间文艺家，创作了大量微型小说和故事，2011开始闪小说创作，迄今已发表百余篇佳作，多次在各类全国性大赛中获奖，《钟馗捉鬼图》获2013年中国闪小说年度总冠军大赛亚军奖，《雕刻师》获首届《光明日报》微博微小说大奖赛二等奖，《看医生》获“大地魂杯”全国闪小说、微电影微电视剧本有奖征文闪小说二等奖，《那年月的一只鸡》获第二届“陀螺文化杯”中国闪小说大赛三等奖，《明白了就好》获首届“云岗杯”全国闪小说大赛三等奖，《傩戏闪小说九章》获“新晃杯”全国侗族文学征文大赛小说奖（第二名）。2016年10至11月，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闪小说专业委员会在闪小说作家论坛上举办了杨世英闪小说作品研讨会。他的闪小说人物形象鲜明，构思精巧，内蕴丰富，洋溢着浓郁的地域文化气息，得到闪小说界和评论界的高度肯定。闪小说《女关公》中，演蔡阳者要求停演，个子瘦小不打眼的演关公者坚持要演完所有招式。终于击完三通鼓、过上五十招，关公一招式将蔡阳斩于马下。两人摘下头盔面罩，演关公者是年初在街上救下一小女孩，被车撞断了一条腿的徐春华。她热爱老祖宗传下的侗傩戏，为了学戏、传戏，要一辈子留在寨子里。小说就此结尾也不乏滋味，赞美了徐春华献身侗傩戏的决心和勇气。最后一段如凌空飞来，大勇在欢声雷动中乌龟样缩下脑袋，他之前是天井戏班的台柱儿，现在是安家城里的包工头。这结尾非常突兀又刀砍斧斫发人深省，小说意义顿时升华，谴责了大勇缺乏担当，更重要的是对民族戏曲后继无人现状深表痛心。这样健举的结尾真是妙不可言，让人拍案叫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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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樊发稼：话说“闪小说”——读《卧底——闪小说精选300篇》随感，《当代闪小说》(创刊号)2012年第1期。
[2]江曾培：《闪小说——小说家族新分支》，《当代闪小说》2012年第6期。
[3]其其格：推动精湛汉语写作——在首届全国微型小说高峰论坛上的总结发言，中国作家网，网址：http://www.chinawriter.com.cn/news/2015/2015-04-16/239727.html。
[4]程思良：十年辛苦不寻常——序《闪耀星空——2016中国闪小说佳作选》。
[5]晏杰雄：文学湘军复兴的早春气象——2014年湖南典型文学现象述评，《创作与评论》2015年4月下半月刊。
[6]谭旭东：《寓言文学的传统与创新》，《贵州民族报——民族文学周刊》2012年2月17日第3版。

附：
《吴地文化&#8226;闪小说》由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闪小说专业委员会与常州市地方文化研究会联合主办，面向海内外征稿，大16开，120页，近20个栏目，是当前海内外倡导闪小说的唯一专刊。2017年3期共发表160多位作者的闪小说作品、评论及消息近200篇（则）。

《吴地文化&#8226;闪小说》2017年第3期目录

卷首寄语

名家构筑
秦俑作品五题
积木男孩
口罩男孩
抽屉男孩
气球男孩
米粉男孩

心灵点击
天体童话/余途
中奖/周耀武
人之初/徐新洋
想把痣做了/刘浪流浪
三个儿子一个娘/冯国彪
悔/方雪华
接力/刘晓斌
好兄弟/李凤英
三颗鸭蛋/宗贝贝
我的马/石渔
七夕/杨林娟
最便宜的冷饮/高杰
凤还巢/王存良
孝敬/金步摇

世相管窥
手/崔立
见同学/林永炼
小齐最合适/蒋先平
酒/王大煜
有后台的村官/张守忠
弯腰拱背/一点儿
生死兄弟/宋超
责任/杨英雄
两颗大枣/白玉兰
宽容/吉祥女巫
喜宴/高云凤
鹦鹉学话/钟吾
公交车上/赵洪香
谁是她爹/周东明

红尘男女
刺/喜春来
掌心的月亮/李洪菊
爱/刘志军
西施兰/熊荟蓉
化蝶/肖曙光
南国有佳人/阿土
镜子里的女人/姚庭
思想者/林健
爱情的样子/红颜花开
樱桃/蝶舞芳谷幽兰
四号/车厘子
心之凤凰/梓森
我只要妈/王月娥
结婚离婚/王巍
凤凰于飞/木兰梅

幽默世界
金佛手/迟占勇
纠结/乐忆英
终于获奖了/滕敦太
牢骚效应/王利民
人员都到齐了/杨安中
裤子破了要缝上/湘客
参考答案/李义文
问字/杨仲兴
封个官让他好相亲/宋劲
提拔/欧正中
送鱼/汪学猛

悬疑天地
圆的月/三石
卧底/陈艳春
爱上淘宝/红月亮
屏蔽/果繁
贵气临门/王英
命运/颜育俊
妻子的工作/黄元罗
第八个路人/肖福祥
田婶的怪癖/刘永福
冬子的小三/吴建
拒绝回答∕尚庆学
一句话/秦心
留在枝上的无花果/武奔腾
听妈妈的话/边庆祝
反常的老公/蔡昆
凭啥/余振伟

搜奇记逸
金箍棒/黄超鹏
神医/章理申
高兴/十七
赤壁之战/曾勇
绝密武器/杨秀建
黑房子/蒋玉巧
暗夜枪声/灵信子
知彼将军/袁达柒
标签/阳君
棋圣/吴德伙
画家/马晓红
惊喜/龙鸣
逃/付丽侠
安静/姚俊凯
灵验先生/江镇存
孑旦的箭术/唐效英

动物故事
驴走了/凡夫
老黑的遗训/马长山
两家剧院/唐和耀
龟免第二次赛跑/晓雷
共存/王万胜
老歪理发/张学伟
新的朋友/陈建珍
一只自杀的猫/陈海红
会飞的鱼/赵向辉
渔翁和鱼/赵航

大赛精选
菜花黄，梨花白/谢林涛
金屋藏娇/江桅
粉指甲/孙怀军
外乡人/飘尘
爱情不掺假/代应坤
樟木老屋/杨世英
赌/王立红
茶/陈远芳
新生/孙逸
疑冢/一湾浅蓝
有关寻亲的几个分镜头/黄伟
斗狗/白文岭

江苏专辑
咱们合个影/蓝月
开锁/许国江
王眼镜/段国圣
不得罪人/满震
三任厂长/颜士富
一盆绿萝/范进
灵感/李景文
本质/范学望
关键是重姓了/王雨
女人的敏感/王文钢
梦杀/石上流
棋错一着/史建树
诸葛先生/傅修建
困惑/沙剑波
潜力股/江辉生
哑巴/卢群
爱情这杯酒/万华
心光∕洪超
择偶条件∕谢昕梅
腰杆/薛长登

六安笔会
爱/程思良
劝戒/邵俊强
刘贯一/叶雨
二蛋的目标/代应坤
牵牛花迷糊了/满震
十块大洋/李剑
渡/桂林
老师的模特/王宝泉
琵琶扣/孟晴
一个名额/孙群华

同题大展
化蝶/【新加坡】希尼尔
化蝶/【新加坡】艾禺
化蝶/【新西兰】阿爽
化蝶/【美国】王克难
化蝶/【巴西】滕林
化蝶/【德国】呢喃
化蝶/【北京】王培静
化蝶/【香港】徐振邦

华文在线
风气/【泰国】司马攻
邻居/【泰国】梦凌
寻找阿芬/【马来西亚】朵拉
突如其来/【印尼】晓星
猫与狗/【澳大利亚】王若冰
输球/【新加坡】黄奕诚

译海撷珠
请帮忙推一把/赵文恒编译
球迷的选择/张维编译
治口吃/夏殷棕编译
“点赞”/【俄罗斯】奥列格&#8226;戈诺佐夫李冬梅译

权威视点
微型小说的小兄弟——闪小说，闪耀在泰华文坛/白舒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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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赏析
透视人世百相——读梦凌闪小说/马忠
“假戏真做”的本领——读梦凌闪小说《夜半来客》/古远清
世间情感的观察者与表达者——梦凌闪小说读后感/刘斌立
陈华清闪小说论/周晓君

特别关注
“梦蝶奖”全国寓言&#8226;闪小说大赛征稿启事
CCTV央视微电影频道举办“英雄少年闪小说经典诵读大赛”
“红色六安”文学采风活动暨闪小说创作座谈会成功举办
《新世纪东南亚华文闪小说精选》新书发布会暨研讨会成功举办
朵拉闪小说研讨会成功举办
梦凌闪小说研讨会成功举办
马来西亚作家朵拉在泉州师范学院、华侨大学主讲《闪烁的星光——闪小说》
菲律宾作家王勇在闽南师范大学主讲《闪小说与闪小诗的诗意互通》
新加坡作家林锦在印尼主讲《在生活中发掘闪小说题材》
《湖南2016年度闪小说精选》出版
《首届“德泰银海杯”全国闪小说大赛征文优秀作品选》出版
“进士杯”全国闪小说大赛评选结果揭晓
第二届“文苑杯”全国闪小说竞赛评选结果揭晓等四则


封二：“宝森杯”全国闪小说有奖征文启事

肖福祥

非常好！

闪小说就要这样的理论！

收藏，学习！

尚舟

学习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