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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林柏江 于 2016-9-11 21:20 编辑
两枝红花 文∕林柏江 丘陵坡上,一个阿公笨拙地舞动双手,驱赶着漫天飞舞的蝶儿。忽然,他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折两枝红花,然后一手撑地,这才颤巍巍地站起来。 眼前这一幕,正好被趁着学校放暑假出来散心的阿兰遇上了:“谁家老人?”阿兰走过去寒暄了几句,那阿公非但不答话,还背过身去,右手紧紧攥住那红花,左手指着山那边竖起一面红旗的楼房咿呀个不停。“嗯,有些神志不清呢。”于是,阿兰就牵着阿公的手,慢悠悠地向山那边走去。 阿公也不顾路面坑洼不平,只管盯着手里的花儿。就这样在路上摇晃了好一阵儿,阿兰终于牵着阿公走到了小山坡前。“原来是间山村小学呢,唉,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阿兰嘀咕着牵住阿公就要往学校里走,阿公却挣扎着要往右边去。“哦,那边竹林还有两间小屋呢。”阿兰赶紧转过身去。 他俩走到小屋前,在门前打盹的那只花猫儿,忽就瞪大双眼,很哨兵地“喵咪”一声,接着“吱呀”一声响,一位衣衫整洁、头发斑白的阿婆踏着碎步推门而出。阿婆先是一把拽住阿公,然后向着阿兰道谢,跟着羞羞地说道:“唉,都这样了,每年这天,还记得这事儿。” “今天什么日子啊?”阿兰问道。夕阳的余晖下,阿公傻傻地举着的那两枝红花,宛如阿婆灿烂的笑脸。“五十年前的今天,我俩一起来到这间学校报到。”说着,阿婆把阿公拽得更紧。 阿兰转过身,从挎包里抽出那份辞职信,揉成一团,然后就往路边草丛里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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