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

会笑的树

      温情
                 张连生
    老妈近来闷闷不乐，究其原因，吞吞吐吐说了五个字。
    我反驳：“不可能！|”
    老妈挣脱束缚她许久的镜子，转身拿出证据。
    手机录音里放着老爸的梦语：“小悠，我爱你。小悠，你等着我。”
    吞吞吐吐的五个字氤氲成我心底的迷雾：“你爸变心了。”

    老年大学的教室在五点半略显空荡，柔和的阳光透过微尘的玻璃照着老爸紧蹙的眉心，他俨然是一个大导演，严肃而又苛刻。台上的演员已经排练多次，每一次重排，老爸都是摇头，仿佛总有一个点虚焦在他意识里。而在背阴的窗外，一双眼早已泪雨婆娑。

    我为自己冒这个险而庆幸，因为我赌赢了。老年大学年终汇演，小悠是老爸剧本的女主角，原型当然是老妈。当我把老妈从老年大学带回家，老妈的眼睛还红红的。
    老妈坐在镜子前，脸羞赧得像个少女。五十年前的站台，寡言的老爸坐在去支边的火车上，当一声长鸣响起，他终于忍不住，冲着车窗外的老妈喊：“翠花，你等着我，三年，五年，我会回来！”那声音像破晓的晨阳把老妈的心照得澄明透彻，老妈情不自禁地追着车跑：“我等你，十年，二十年，一辈子！”
   老妈讲的时候，我心里也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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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鸟飞来

原来是一场误会！老妈想起年轻时爱的场景心里充满温暖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