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蜗居 文\水中吕 朋友工作多年,一直没有分到住房,而是蜗居在单位办公楼楼梯底下的杂物间。杂物间低矮、阴暗、潮湿,让人窒气,仿佛做人也矮了一等。 好不容易定下了结婚的日子,朋友觉得往后该理直气壮了,就准备外面去租房子,一打听才知道租房不易,还特别贵。直到最后才打听到有一个住所,两层小洋楼,老俩口住一楼,空着二楼,很宽松。议好租金,小俩口就搬了进去,颇为兴奋。 老俩口好静,可以半天坐着不动,而小俩口却不安份,音响整天地响个不停,走路也“蓬蓬嚓”,似跳舞,年轻人朋友多,进进出出的人不间断,闹得老俩口不安生,于是就有了忿色,甚至有了语言上的抗议。小俩口没办法,只得收了收心,依了老俩口的脸色行事,关了音响,谢绝了朋友,处处小心。毕竟是寄人篱下,日子还要过。及至后来,朋友走路也不敢放开脚步了,蹑手蹑脚,仿佛练“轻功”一般。朋友妻子不高兴了,朋友只得解释说,习惯了就好。 今年四月,我路过朋友所在的城市,就去看看他。久之才找到朋友所住的小楼,就大声敲门喊叫,朋友听了,赶紧出来说,小声点,小声点,同时四处看看,如临大敌。 怎么了?我不解地说。朋友整个人也变了,不再潇洒、爽朗,也不再大嗓门说话。朋友妻解释了一番并安慰我说,习惯了就好。 换个地方吧!我又说。 我们已经习惯了,朋友和朋友妻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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