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花生的老奶奶

钟荣

卖花生的老奶奶
文/钟荣
　　
      这天，对面的街角多了一个卖花生的老奶奶，约莫七十多岁的样子，白发苍苍，一脸褶皱，守着一簸箕熟花生，眼神空洞地蜷缩在凛冽的寒风中。
    她生意不太好。街上人来人往，却脚步匆匆。一个上午过去了，她面前的花生依然像座小山。
    我动了恻隐之心，决定帮助她。我走了过去，让她把花生全卖给我。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或者本身听力就不好，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老奶奶，您的花生我全要了。我提高声音对她说。
    这次她听清楚了，脸上顿时舒展开来，混浊的老眼闪烁着光芒。她颤巍巍地过称，尽量把秤铊往前拉，秤尾翘得高高的。
    一共18块钱。我塞给她20块，让她不用找。可她死活也要找回我2块钱。
    第二天，老奶奶又准时出现在那儿。这次我除了买完她的花生，还送给她一张丝棉皮，说是店里的积货，卖不出去。
    老奶奶千道万谢，怎么也不肯收我的花生钱。我只好把钱扔到簸箕里急急走开了。
    后来，好几天没见老奶奶。
    再次见到她时，已是一个星期后的事了。那天，我正在店里就一张被子与顾客讨价还价，突然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庞——我不知道老奶奶是怎样找到店里来的。
    可这次她没带花生，只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满了鸡蛋。
    我惊讶不已。她讪讪地说：上次那床被子，邻居说很贵的，我没啥好送你，这是家里养的土鸡下的蛋，给孩子补补身子。
    她说完，搁下篮子就走了。
    我追了上去，硬是塞给她一百块钱。可一会，她又折了回来，悄悄把钱放在我店里的收银台上。
    打那以后，我却再也没有见过那位老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