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来了个媳妇儿
文∕林柏江
噗,一股气流从麻四嘴里急促喷出,鸡屁股周围那些羽毛忽地散开,犹如盛开的花朵儿。麻四瞪眼一瞥,撇嘴说道,这鸡不行。说话间,就把鸡塞回笼子里。 眼看自己那一笼子鸡的屁股就要全开花了,寡妇翠花杏目圆睁,你是买鸡还是讨老婆?这时,麻四手里正倒提着一只鸡,腮帮子鼓涨的像个快要开裂的大馒头。猛然听到翠花一声娇叱,麻四硬生生地将嘴里憋着那口气咽回肚子里。
翠花上前要夺麻四手里的鸡。麻四急了,一把挡住翠花。翠花更急,骂道,俺这是鸡,不是你吹的破笛子,吹啥吹。麻四张口结舌说道,可你的鸡真有问题,鸡屁股脏兮兮的。
你屁眼才不干净。不买拉倒。
麻四蹬蹬地回到自己灶冷锅凉的家,忽地猛拍脑门,说,坏了,看我气得,差点把要紧事给忘了。话未说完,麻四抬腿就往外跑。
好你个麻四,还有脸找上门来?翠花正坐在大门前生闷气,顺手就抄起扫把,骂道,好好一笼子鸡,愣是给你那狗嘴一吹,全蔫头蔫脑没人要了。
麻四先是连退几步,接着又伸头往院子里瞧,然后急促促地嚷道,先别生气,俺学过兽医的啊。你那些鸡有病哩,瞧,药我都给带来了。翠花听罢,猛拍大腿说,对啊,瞧我气得。
这天,麻四坐在大门前吹笛子。翠花在里屋喜滋滋地大声叫唤,麻四,吹啥笛子啊,赶紧到鸡窝抓鸡去,仔细吹吹鸡屁股,坐月子的人可不敢吃病鸡。
好哩。岳母大人。啊,不,该叫妈。呜呜咽咽,悠悠扬扬,笛声一路往鸡窝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