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

一杯茶

病房里，
手上传来一丝痛把我从梦中扯醒，用手揉了揉眼睛，才回过神来－－刚刚护士扯掉了点滴的针头，这时从病房外传来一粗犷的声音：喂！李工头吗？俺是老张啊！哎！俺想求你个事！唉呀！李工头真聪明，俺就请一天，俺老婆病了！拜托了啊！谢谢了啊！唉唉！
他说话声很大，好像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在打电话请假似的。
这时从病房外走来一衣着破旧的男子径直走向我隔壁的病床，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中年妇女，只见那妇女说：不是李工头不让你请假了吗！这个月已经第四次了！男子挠了挠蓬松的头：上次陪儿子上大学报名，上上次把家里的老母猪卖了，这都是实事啊！李工头是好人！你就好好养病别担心了！我炖了只鸡，来尝尝！
就是这粗犷的声音！怎么一个这么瘦的人能发出这么粗犷的声音！
次日，清晨
喂！李工头…
该死！又是这粗犷的声音！
那个男人进来了，我发现他好像比昨天憔悴了许多。
接连几日，每天清晨都能听到那粗犷的声音在请假。
终于，我要出院了！我来到医师的办公室前办出院手续，在将要推开门的刹那，我听到了里面传出那粗犷的声音，压得很低不像平时那样。
陆主任，你们医院不是有个想换肾的吗？他和俺的血型是一样的，但是他开价十二万，你是知道吗？俺几天前就被炒了，为了给老婆治病，俺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俺每天打的电话都是在骗俺老婆的，俺老婆手术要十五万，陆主任麻烦你跟那个人商量一下，俺是个粗人不会大道理，求你了！俺给你下跪了！
里面传来陆主任的声音：好吧！好吧！你快起来！
谢谢了！谢谢你！…
我听到里面有脚步声传来，我稍向后退几步，门被打开，是那男人！他冲我一笑！
可我分明看见他笑中带泪！

迟占勇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