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征文】一片冰心在玉壶

田润明

一片冰心在玉壶
文/田润明
    今天是清明，小雨淅沥。
    国开车去给姥爷姥姥墓地烧纸。国在姥姥家长大，八岁才到妈妈和继父身边。姥姥家是地主，文革时光是线装书就抄出了三马车，全部拉到西关，和另几家抄出的书籍堆成一座小山整整烧了三天三夜。国在一中读书，当天听说后他就跑到姥姥家，地上一片狼籍。姥姥在哭泣中打扫，姥爷蹲在摔碎的紫砂壶边上正在一片片按照裂纹对好，飘在胸前的白髯在颤抖。国走过去蹲下，只见壶里竟然刻有几个俊俏的小字：一片冰心在玉壶，落款是一个涓字。姥爷的几滴老泪落在字上……望着国探究的目光，姥爷摆了摆手，然后一片片的捡到他的手绢里收藏起来。国心里想，难道是一位年轻女子送给他的定情之物？
    姥爷病重，国从省城赶回去他已住进了医院的重症病房处于昏迷之中。国换回早已精疲力竭的舅舅，一人守在他的身旁。午夜国正用沾湿的棉球润姥爷干燥的嘴唇，他突然开口，涓，是你吗？国这才记起紫砂壶里的那个涓字。心想，涓，一定是位女子活在姥爷的心里。国轻声呼叫着姥爷，他慢慢睁开眼看清是国，说，南柯一梦。姥爷，你梦见了送你紫砂壶的涓涓姑娘了吧。姥爷立时来了精神，孩子，涓涓姑娘是浙江国立艺专的学生，我俩是在茶馆中相识的。她父亲是宜兴制造紫砂壶的大师，那一年她亲手制了一把紫砂壶送给了我，没想到她作为浙江省的学生代表前去北京支援学生运动被北洋政府给************了。孩子，你千万记住，我死后你要把紫砂壶的碎片放进我的棺材里。说完他老人家便阖上了双眼与世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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