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解放军
文/唐光源
我有一张照片,脖上戴着红领巾,脚下穿着草鞋,站在边城的城墙上。这张照片,是驻边城解放军,一个连队的指导员拍摄的。那时我十二岁。 我认识指导员,是通过连队的号兵哥哥认识的。号兵哥哥比我大八九岁,不让我叫他叔。号兵哥哥经常在边城初中的山坡上吹号,我喜欢听。有时还要他教我吹号。我把号吹得像放屁,逗得他捧腹笑。高兴了,我和他,各自两手抱住一条腿,玩斗鸡。 我把母亲做的豆渣粑拿来请他吃。他先是不吃,说解放军有纪律,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我说这不是针线,是我妈妈做的豆渣粑,用柴火烧烤的,很香的。我分了一块塞到他嘴里。他说真香,真好吃。他把这事向指导员报告了。指导员没批评他,还叫他把我带到连队队部做客。 连队队部设在边城初中半山坡宋家院子里。院坝中有葡萄架,架下有石桌石凳。指导员像老师一样,教我坐在石桌前做作业。他又像慈父,摸我的头,夸我乖,给我讲童话故事。我好奇地问,指导员叔叔,你有儿子吗?他笑着说,有啊,跟你一样大。我说,你怎么不叫他来玩?他说,儿子在东北老家,很远的。我又说,你怎么不回去看他?他说,想啊。但是,我是一名军人,有任务在边城,不能离开的。我似懂非懂地点头。于是,他又抚摸我的头。 边城是一九五零年才解放的,常有国民党军残部和土匪活动。连队驻边城,是保边成平安的。 在一次剿匪战斗中,号兵哥哥牺牲了。在号兵哥哥的遗物中,有一把木头做的手枪,是给我做的。我接过木头手枪,呜呜地哭了。指导员抚着我的头说,你号兵哥哥牺牲得很英勇,是英雄。 号兵哥哥的遗体被安葬在边城烈士陵园。他的英魂与边城长在。 现在我已经老了。指导员叔叔可能已不在人世。我还时时想起他和号兵哥哥。没有他们昔日的舍,就不会有我们如今的得。 在新中国成立七十年之际,老泪湿了我的眼晴,俯首向革命先烈寄托我的敬仰与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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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唐光源住址:成都天府新区天府大道南段2032号明珠怡园。手机151083017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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