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

平民公主

地铁上，一打扮入时的女士刚在门边位置坐下，一农民工扛着两个大编织袋上来了。虽然座位两边都有空位，但他还是很自觉地把其中一个编织袋放在地上当坐垫，另一个编织袋就放在自己的脚边。
女士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开口了：“你能不能别坐这儿，你的包把路都挡住了！”农民工缩了缩腿，没吱声。
“给你说话呢，你能不能到那边去，坐这儿路都堵了。”女士努努嘴。
两边座位上有人看不下去了，“你坐座位上来吧，把包拖过来一点。”
他拍拍屁股，刚歪到板凳边缘，女士就叫起来了：“怎么能让他坐上来？他刚刚还坐地上的，多脏啊，他坐过了别人还怎么坐？”
他窘得立即站了起来，想想还是坐回地上的编织袋上。
“怎么还坐这里，你到那边去吧！”女士不依不饶。
座位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忍不住了：“他怎么就不能坐这里？你们还住房子不啦？”说完咬咬嘴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沉默着，拖着两个编织袋挪开了，离女士远远的。
女孩仰着头，吸着鼻子，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滚落下来。她压抑地抽噎着，不断地抹着脸上的泪水。
地铁到站的时候，我把话筒对准了女孩：“你好，刚才这位女士是个演员，我们在做一项调查研究，你能告诉我们你刚才为什么哭吗？”
女孩腮边仍然挂着泪水：“没什么，就是觉得伤心，觉得不应该那么对人家，自己却无能为力……”女孩情绪还没回转过来，一边回答一边还在不停地抹眼泪。
不知为什么，我脑海里一下子迸出了上善若水几个字，而且还越来越清晰……（593字）
【创作谈】女孩的眼泪给了我们希望，给了我们温暖，但也让我们感到了疼痛。社会需要善意，社会更需要为维护善意提供支持和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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