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系列之三:无题

鲁三

猪系列之三:无题
文/鲁三
     父亲养了一头猪，竟珍爱如宝，不巧那年赶上大旱，地里颗粒无收。几次，我踯躅到父亲面前，踩着地上一块土坷垃，慢吞吞地说:“杀了吧。”父亲瞪了我一眼，我抓紧走了。
     那天，天阴沉得格外厉害，或许是傍晚接近天黑的缘故罢。父亲遛猪回来经过村前坡的时候，已乌压压站了一群人。个个红着眼睛，盯着那头被他挡在身后的猪，一点点地向前蠕动，包围，嚎叫，厮杀！
    晚上我打着饱嗝回来，见猪在外面拱着门的时候，我愣了有几秒钟，脚像被一块石头绊了。我脱下鞋，来不及坐，把脚半抬看了看，没有肿。起身的时候，头有点晕。天太黑，我摸到门，打开。门贴到了后墙。先让猪进去。猪进去，我把门关上，背靠着依了会儿，去把兄弟喊来，给他一支烟，忘记他不抽烟了，他竟也接了。我半天吐出一句。兄弟擦了擦嘴，长久地看着我，我长久地看着兄弟。
我找出绳子，把一头递给他，一起向猪靠拢，抓耳，踩腿，压身。猪，蹬后腿，扒前腿，嚎着，挣扎着。我和兄弟大喘着气，汗水湿透衣衫，直至把它勒死。
      我锯院子里的梧桐，兄弟出去找木匠。打一口棺材是必须的。
       我和兄弟把一切都弄妥当后，向村里及亲友们报了丧。老村长来看爹最后一眼，在他吃惊地张大嘴之前，我一下捂上他的嘴:“啥都别说了！”
       村里几个年纪大的老人，来给“爹”穿送老衣裳，哭的哭，晕的晕。我都见怪不怪了。
       第二天，起灵，送殡。长长的送行队伍，蜿蜒着如一条巨蟒，我一路走着一路对爹说:“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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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花开

佩服鲁三老师的想象力。

鲁三

问好红颜老师，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