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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张红静 于 2016-8-14 19:04 编辑
作者简介: 曾勇,笔名懒得默神,江西宜春人,江西省作协会员,在《当代小说》、《广西文学》、《啄木鸟》、《文艺报》、《天津日报》、《羊城晚报》、《新民晚报》等多家报刊发文500余篇,作品多次入选《小说选刊》、《杂文选刊》、《闪小说》等选本,已出版小说集《烟花四起》、《醉红颜》。
不许小跑
单位里新调来一个局长,据说是 “海龟”。许是在国外养成的习惯,新局长每每出席庆典或是上台讲话什么的,总爱跑上那么几步。 小高对此很是欣赏。自去年通过公务员考试进入单位至今,小高参加过不少庆典或会议。相对于老局长和其他局领导那种慢条斯理的步姿,小高觉得新局长在这种场合下的表现更显阳光和潇洒。 于是有一回局里开大会,小高因为一个偶然的因素被安排上台发言时,他便也学着新局长的样子一路小跑着走了上去…… 发完言回到座位,四周好些人都扭过头来看小高,那目光很有些古怪。小高心里发毛,连忙低声问邻座的科长,说我刚才发言说错什么了吗?科长木着脸好一阵才回话:没说错什么。随即又补了一句:你小子好好的走上去不行吗,跑什么? 接着正欲问个究竟,科长却转过脸不理他:别再说话了,开会! 小高很郁闷。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错在哪。晚上在家吃饭时,就此向在机关呆了几十年的父亲讨教,不料父亲竟也木着脸一时答不出话。小高等得心烦,便干脆直截了当问他以后碰到上台发言该怎么走过去。 “怎么走都行,”父亲终于开了腔,“就是不许小跑!”
满地亲情
乡长儿子遭遇车祸,急需输血救命。 乡长老婆五内如焚,忙给在外考察的乡长去电话告急。 乡长说:“相隔这么远,跟我急有什么用,赶紧催医生给输血呀! 老婆说:“儿子的血型跟你一样,是RH阴性,医生说本地和邻市的血库里都没有这种血型的血,而且这种血型的人十万个里边才有一个。” 乡长一听急了:“相隔这么远,我一时半刻也赶不回来呀!”想想又说:“你赶紧找乡计生办刘春芳的儿子德才吧,他也许是这个血型!” “这……”老婆半信半疑,“这能行吗?” 乡长说:“现在没闲工夫扯这个,你赶紧找他去吧!” 于是找德才求救。没想到把德才叫到医院一化验,他的血型还真是RH阴性! 无奈儿子失血太多,输过德才捐给的血后仍未摆脱危险。 于是再给乡长去电话。 正忙着往回赶的乡长闻讯就又叫她赶紧去找乡广播站播音员陈兰的女儿。 陈兰女儿很快找来了,可惜的是她的血型不是RH阴性,不能输血给儿子。 乡长从电话里得知消息,立刻又叫老婆把乡养鳖场会计吴美凤的女儿婷婷找来。 婷婷的血型果然是RH阴性。 输过婷婷的血,儿子转危为安。乡长老婆这才得空满腔悲愤地“讨伐”乡长。乡长见老婆话还没说就在电话这头哭起来,很是惊慌:“怎么啦,婷婷也不行啊?那就快去我这些年常蹲点的灵泉村,先找胡云山的儿子,他不行的话,就找王秋艳的大女儿、易金福的小儿子……”
乞丐
入冬之后,地里的活渐渐少了,春莲见老公二狗成天闲在家里跟人打麻将,便建议他进城装乞丐讨钱去。 二狗说:我这样好胳膊好腿的,谁会给我钱啊? 春莲说:听说后屋细毛是装瘸子讨钱的,他能装瘸子,你就不能? 就这样,二狗找了些破旧衣裳进城装乞丐去了。 过了些日子,二狗回家了,细细一算,“收成”竟比那些外出打工的人好得多。春莲捏着二狗带回的钱眉开眼笑,一边问二狗在城里是怎么装瘸子的。二狗就挽起左腿裤管,然后把皮带扣成圈将曲起的膝盖套住,再用一根布条在后边腘窝处将皮带系紧,然后放下裤脚一瘸一拐地“表演”起来。 春莲见了“哈哈”直乐,说:象,象,真象! 转日再去。 过了些日子,二狗回来了。这回“收成”更好,乐得春莲又叫他装瘸子玩。令春莲叹服的是,这时的二狗已无须皮带和布条等辅助“设备”,起身就走,而且酷似瘸子。 转日再去。 过了些日子,二狗回来了。到家后春莲急忙检查他的“收成”:天啊,二狗这次竟然带回来几大沓百元钞票!喜滋滋数钱时,春莲忽然发觉二狗的脸色很不好,于是收住手问缘由。不料二狗嘴一咧“呜呜”哭起来,说他被汽车撞断了腿,这是人家给他的赔偿款,那司机喝醉了酒,把车开上了人行道……春莲心里猛一紧,呆呆地望了他半响才问:死木头,你咋不跑啊?二狗哭着说:咋没跑呢,就怨这腿装瘸子装习惯了,一拐一拐的跑不快,结果四周的人都躲开了,就我被车撞上,送进了医院…… 春莲脑袋里“嗡、嗡”作响,直到此刻,她才想起,二狗进屋后,左腿一直是瘸着的……
酱油 大山皱褶里藏着个小村,村里有个小杂货店。 上月,店主外出进货,不幸遇车祸身亡,小店因此易主。 新店主接手后,各项杂货照常销售,唯有以往销量最大的酱油卖出几瓶后便再没人买了。经打听得知,原来村里正传闻他卖假酱油。 新店主急得四处喊冤:我这可是直接从城里酱油厂进的货啊! 村人听了全是一脸涩涩的笑,眉宇间透出的都是不信。 倒是村长直来直去,从家里拿出半瓶前店主在世时买下的酱油递给他,青着脸说:拿回去仔细看看什么是真酱油吧! 新店主把这半瓶酱油拿回店一对比,味道还真不一样;更为明显的是,村长这酱油表层飘着一层白白的皮,而他店里的酱油根本就没这个! 气冲冲去酱油厂退货,不料货没退成反倒招来一顿骂。所幸工商部门正在城里搞伪劣商品展览,于是前往咨询、鉴定。 没想到酱油厂卖给他的全是真的,倒是村长那半瓶酱油纯属假货! 有关人员告知:这种“酱油”是用冷水、色素和食盐按照一定比例配制而成的。 新店主回村后,逢人便讲此次进城的见闻,无奈人们依旧报以涩涩的笑并且不卖他的酱油,村长则干脆撕破脸皮:嘴巴长在鼻子下,是真是假随你哇(说)。 ——哼,莫以为全村就你一个人聪明! 新店主先是叫冤,后是发怒,一怒之下便如法炮制做起了假酱油。 于是,小店的“酱油”生意重又好起来。 只是从酱油厂购进的那几坛酱油始终无人问津。 奶奶越来越年轻 端午那天,娘领着二愣去城里三叔公家送节。一走进那富丽堂皇的别墅,娘便指着女主人让二愣叫三奶奶,二愣撅着嘴说:我不叫,她不是三奶奶,三奶奶有白头发,她没有。娘见状瞪他一眼:胡说,那白头发的已经不是三奶奶了,这才是你三奶奶呢。听话,快叫!二愣这才望着那满头青丝、涂脂抹粉的中年女人怯怯地嘟哝一声:三奶奶—— 转眼中秋,二愣再次跟娘去城里三叔公家送节。进门后四处撒目找三奶奶时,娘将二愣叫到了上回见到的年轻保姆面前,让他叫三奶奶。二愣这时就又撅起了嘴:不对不对,她是搞卫生的姐姐,不是三奶奶!娘气急之下揪了他一下耳朵:听话,叫!二愣只得咧着嘴叫了一声三奶奶。 奶奶是叫过了,但二愣一直想不通,回家的路上,就追着娘的屁股一个劲地问:娘,娘,日后来三叔公家,是叫脸上抹粉的女人三奶奶呢,还是叫搞卫生的女人三奶奶? 娘只顾赶路,不搭理他。 二愣便催:娘,娘,你倒是说话呀! 娘哑着声走了一段路,忽然开腔答:都不是! 二愣满头雾水:娘,那得叫谁三奶奶呢,你得给个准话!见娘依旧不理他,二愣便赖地不走。娘无奈只好收住脚步回他一句:谁跟三叔公睡一床,就叫谁三奶奶!……
一晃到了正月。这天,正在城里上大学的远房表妹金兰来家串门,二愣一见面就叫她三奶奶。话音刚落,娘立马给了他一耳光,旋即拉进里屋骂:叫你瞎说!二愣满是委屈,亮着嗓门哭道:娘,我哪瞎说了?年前跟你去三叔公家送年货,金兰不是跟三叔公睡在一张床上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