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先手

笑（422字）
文／先手
　　
　　灵堂好多人。被请来的女人，哭得嚎天动地。我闲吵，出去了。
　　靠近西屋山有一条通往北坡的小路，哑巴孙子含着泪，苦丧着脸，往家里跑。哑巴孙子靠了二叔的关系，在县城聋哑学校上学，现在赶回来，大概刚听到奶奶去逝的消息吧。
　　村子东边靠近菜园的地方，是一方新挖的坟地。我随便看了几眼，就折回来了。有一段时间没看到哑巴了，我想多看看他。
　　从院子里时不时会传来响器班子激越的演奏，烘托着豪放的哭声。偶尔停下来，会听到
　　一圈人教训哑巴的声音：
　　“这时候回来，还笑！”
　　“奶奶死了你知道吧，她不是你奶奶？！”
　　“你这孩子！奶奶白疼你了！”
　　……
　　奶奶眼睛似闭非闭，躺在厚厚的铺草上，一动也不动。一套崭新的棉衣服穿在奶奶身上，还盖着被子。哑巴咧着嘴还在冲奶奶笑，只是笑得难看，像哭一样。
　　“不懂事儿！”小叔打了他了一巴掌。唉，他小叔脾太坏了！
　　小时候，奶奶经常装睡着，哑巴越急，奶奶越能装，只要他一笑，奶奶明白自己的诡计被识破，便会从沉睡中猛地把眼睛睁开……
　　可是今天，我真的睡着了。

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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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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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世英

我闲（嫌）吵
烘托着豪放（悲切）的哭声
可是今天，我（奶奶）真的睡着了。

杨世英

哑巴的心事没人能懂。令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