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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林健 于 2016-1-10 17:15 编辑
小寒
文/林健
娘拥被坐起,问我:“外边下雪了吧?”
我回答:“是啊,你咋知道的?”
“闻到了。雪的味道,凉凉的,润润的,娘喜欢。”娘愉快地说着。
“娘精明!”我夸着,走到床头,拿起娘的棉裤:“我给您烤棉裤,马上热。”
给娘穿好衣服,洗好脸,梳好头,在火炉边摆好凳子,扶着娘安稳坐下,我说:“娘,咱吃饭吧?”
“吃饭!”娘应一声,继续唠叨,“娘快八十了,阎王爷硬是不要。你都六十出头了,还得来伺候我!”
我把碗筷递到娘手里,回道:“我小时,娘伺候我;娘老了,我伺候娘。天经地义,这有啥?”
中午要做羊肉汤。早饭过后,我忙着下料,上锅。忙完了,坐娘身边,问道:“娘,咱听戏吧?”
“中啊!”娘高兴应答,“还听《对花枪》吧,要全场的,娘喜欢姜桂芝。”
锣鼓,琴弦,念白,唱腔,在屋子里回荡。
阳光照进来,老式窗棂的格子把明亮分出一组光束,投射在静静的房间内,十分耀眼,别有趣味。
娘突然问我:“你媳妇进城,到今儿二百九十七天了吧?”
我不经意回道:“儿子打工,奶奶跟着进城带孙子。如今都这样,不管她。”
过了一会儿,娘又问:“俩孙子,已有六年没回来过年了吧?”
我转脸看娘,她神情庄重。我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外出打工更不易,咱管不住他们了。”
娘叹口气,悠悠说道:“今日小寒节气,也不知道他们喝不喝羊肉汤!”
我勉强笑道:“呵呵,城里不讲究这个。”
娘点头:“也是,不过老话不老,小寒喝了羊肉汤,整个冬天暖洋洋啊!”(58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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