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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条狗
何二狗我操你——祖宗!喊骂声沙哑凄厉。不过这声喊骂的最后两个字声调拉长,夹着乞求意味。
老爷狗一样蜷缩在地上,衣服破烂不堪,血粘着土在身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黑红色斑点。他的脸肿得变了形,鲜血布满全脸,鼻子嘴里不时冒出血来,厉鬼一样恐怖。就是前几年我被小日本子抓去也没有被折磨地如此惨烈。第二天,老爷驾着马车拉了满满一车麦子把我换了回来。从此我就成了老爷养的一条狗。
小时候父母双亡,我狗一样的活着。十八岁那年小日本子路过我们村,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我豪气干云地喊了一嗓子。我不知道村民们听见了没有,反正我还没有骂出第二声就被几个小日本子打倒了。
也许是老爷的喊骂再次刺激了村民,人们又围了上去,拳打脚踢、用石头砸、用木棒抽,就连村里最懦弱胆小的张嫂眼里也闪出了兴奋的光,拿着剪刀在老爷的腿上捅了两下。
住手!我大喝一声。人们奇怪地看着我。我绝望地发现村民们疯了。之前我多次告诉过他们老爷不是汉奸,他用粮食救了我。他们根本不听,说是不是汉奸你说了算啊?给小日本子粮食就是汉奸!
我抢了一根木棒大踏步走上前去。现在我绝对肯定,村民们所说的“汉奸”二字不过是一块遮羞布,他们对老爷的仇恨也许是因为老爷种了全村三分之二的地,也许是因为老爷住着全村唯一的一片大瓦房。
老爷痛苦地蠕动着,乞求地望着我。我使尽全身力气抡起木棒朝着他的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村民们无趣地散了,我跪在老爷身旁。
这时有人说:他就是一条狗,一条养不熟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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