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瓦飘香》

一深醉者

母亲指着从卫生间出来的父亲载怨厉嚷：你急忙下乡开会准备第一个发言？你看你裤子拉链没拉！现在退休了怎么一点也不注意形象仪表？走出去不嫌丢人！
父亲尴尬地拉好拉链，张嘴干笑回击道：你从讲台上退休好几年，咋还跟以前一样嘴角上小半圈牙膏沫没洗掉，衣领掖进脖子里面？
母亲狠狠斜父亲一眼，随手擦净膏沫整好衣领。
父亲又说：你衣领上沾好多牙膏沫！母亲气冲冲地回到卧室换衣服。
父亲对着镜子看了两眼，出门收废品去了。
低头不语满脸惊诧不安的外甥女像被冷落的小猫，从饭桌溜到沙发踡卧一角看动画片。
我挠她痒肉，她白眼翻我。
这时妹妹卖完菜收摊后顺道来看看女儿。一进家门，妹妹环视一圈眉头一皱摇摇头，身子一歪也横进沙发，掏出手机准备玩斗地主。
外甥女见到妹妹仍一动不动。
妹妹刚点开页面，扭头看到无精打彩的女儿，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关闭手机挺身坐直，外甥女立刻像弹簧般弹直坐正。
母女俩紧紧相依有说有笑，外甥女干脆关了最爱看的熊出没。
母亲一直没出来，我轻轻关好门，上街摆摊卖毛巾去了。
半小时后，妹妹给我发短信说要把外甥女带回去。尽管我十分不舍，但我还是飞快地回了她一个字两个感叹号：好！！

怀素

老两口的相濡以沫，新时代的年轻母女关系，写的很微妙，也很传神。“刚点开页面，扭头看到无精打彩的女儿”前面少个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