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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梁景伟 于 2015-5-17 08:09 编辑
长眉、大眼、瘦长脸、羊角胡,打我记事起,“怪爷”就这模样。 在人扎堆的地儿,见别的爷爷,胸前似乎有两件“宝贝”,一是尺把长的旱烟杆,烟杆一头镶着闪亮的铜烟锅,一头是泛着暗黑色的玉烟嘴;另一件就是黑色的烟布袋,里面装着晒得暗红的烟丝,那是爷爷们“男人”的标签儿,也是闲扯拉呱的本钱。“怪爷”就是“怪”,他没有这两件宝。 有一回,在村西头的大槐树下,“怪爷”拍拍我脑袋,指指那群“烟布袋”,说,娃子,长大了甭跟那些老家伙学。我不明白,问“怪爷”,抽烟有啥不好?“怪爷”说,娃子你还小,长大就懂了。说完,“怪爷”捋捋羊角胡走了。 到家我问父亲,父亲说,你“怪爷”说得对,吸烟祸害自个儿,祸害别人,有时还会出大事儿。我更糊涂了,吸个烟能有恁厉害? 后来听父亲说,你“怪爷”原本是抽纸烟的,烟瘾还不小。他是队伍上的人,有一次和小鬼子干了一天的仗,到了晚上,他的兵们抱着枪,靠在掩体里歇息。不知哪个兵烟瘾犯了,躲在掩体后面的树下偷着抽烟,一根“喇叭筒”还没抽完,小鬼子的一发炮弹就落下来,炸死了一个,伤了好几个,把你怪爷气得直骂娘。打那以后,你“怪爷”就不抽烟了,你的几个叔叔也不敢抽,他们怕你“怪爷”的鞭子。 难怪“怪爷”活了90多岁,身板还那么硬朗,那些胸前挂着烟斗的爷爷们,在吭吭咔咔的咳嗽声里,一个个都先他离开了大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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