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的眼里带着微笑

重庆殷贤华

鹅的眼里带着微笑

殷贤华/文

“吱呀”一声，圈舍的小木门开了，主人将一只肥肥的小母鸡狠狠地抛了进来。
“受伤没有？你怎么来了？” 圈舍里一只病恹恹的瘦白鹅赶紧跑过来，关切地问。
惊魂未定的鸡胸脯大喘气，声音打着颤：“救我！我是你家主人从鸡场买来的，看来要大祸临头了！”
鹅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下来：“唉，今天是我家主人生日，恐怕连我也自身难保呢。”
鸡一下瘫软在地，流下泪来：“主人也要杀你吗？”
“是呀，在这个圈舍里，原来有小兔、小鸡、小鸭、小猪、小羊等，大家生活得很开心。但等到长大长肥后，便被主人一一杀了！我因为尽量少吃，长得瘦，所以才活到现在。”
“可我不想死，想活啊！难道我们生来就是被人杀、被人吃的吗？”
“人喂养我们，就是为了吃我们。人给了我们食物，就主宰我们生命。自古如此，人心安理得呢。”
“这是命。”
“这是命。”
正唉声叹气，忽然听到外面水声攒动。鹅和鸡透过门缝向外看，见圈舍旁放着个小木桶，水声就是从那里边传出来的。
鹅和鸡异口同声：“桶里的是鱼吗？”
“我是鱼！就生活在这家门前的小河里，刚才不小心被人钓上来，被卖到这里！你们是谁？快来救我！”
鹅和鸡异口同声：“我们是鹅和鸡。你别挣扎了，我们也正等着挨宰呢，这是命！”
“我们不能认命！上帝说，世界万物都有生存的权利！人凭什么主宰我们的生死？！”
鹅和鸡从没有听过这么大胆和奇怪的理论，吃惊不小，面面相觑：“不能认命？我们可从没想过……人喂养我们，就是为了吃我们呀。”
“那鱼生活在河里，哪里招惹过人？不是一批又一批被人打捞上岸吗？青蛙帮人捉害虫，不也被人吃吗？”
“好象是这么回事！”鹅陷入了思考。
“没道理呀！”鸡一边点头一边深思。
“看门狗总算是忠厚老实的了，可冬天你到市场和餐馆看看，到处都在叫卖狗肉，人真无情。”鹅评价说。
“是呀，牛呕心沥血给人耕种，可哪里想到人最喜欢的早餐是牛肉面、牛肉米线，人真残忍。”鸡得出结论。
“人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
“还有，现在河两岸的工厂全是趁着夜间或者下雨天把废水毒液往河里排，我的鳞甲都快掉光了，我的好多兄弟姐妹都死掉了！这都是人干的好事！”鱼好象在哭。
“可不是吗？在鸡场里，我们天天吃的是激素、添加剂，我们一天到晚不停地疯长，我们完全失去了慢慢成长的乐趣！”鸡想起那些饲料就反胃。
“我下辈子一定转世投胎当天鹅，有了翅膀，人就拿我没办法了！” 鹅憧憬着。
“不过也好，人吃了我们，相当于吃了工厂的废水毒液、激素和添加剂，现在不是癌症患者越来越多吗？”鱼和鸡解恨的说。
“害人害己，人这是自食其果！”鹅甚至想鼓掌。
外面传来一阵笑声，看来是客人到了。接着传来主人磨刀的声音，大家的心都猛得一紧。
“人没有剥夺我们生命的权利！我们要想办法逃出去！”鱼吼道。
“对！我们不能认命！我们要好好地活！”鸡为自己的呐喊吃惊。
只有鹅沉默着。许久，鹅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鸡，你要记住，这屋后不远处有一座大山，那里被严重污染，现在人迹罕至，倒是安全的居所；鱼，你要记住，门前的这条小水沟直通小河。你们要抓住机会逃跑！我又瘦又老，逃不掉了，希望下辈子能转世投胎当天鹅与你们相会！”
正说着，主人已经提着刀来打开圈舍门。令主人万分惊讶的是，又瘦又老又笨的鹅今天竟然像猛虎一样扑向他，令他跌了个嘴啃泥。在鹅把鱼桶撞翻进小水沟的一刹那，主人看见鸡像火箭似的向后山跑去。主人气得一刀砍下鹅的脖子，但主人分明看见，鹅的眼里带着微笑……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群来此考察的动物学家发现，这里生产一种无鳞鱼，这种鱼不但具有高超的识别钓饵的能力，而且容易攻击人类。动物学家还发现山上有一种既不像家鸡也不像野鸡的火箭鸡，跑得飞快，攻击人类的能力极强。
而动物学家无法发现的是，在深夜里，火箭鸡常常跑到河边与无鳞鱼相会，与此同时，总有一只天鹅从天而降……

[作者简介]
殷贤华，男，1970年7月出生，汉族，民进会员，中共党员，现为重庆市荣昌县委研究室副主任。
通讯地址：重庆市荣昌县委研究室，邮政编码：402460，联系电话：13617629290，电子邮箱：yznyy166@163.com。
殷贤华的文学博客：http://blog.sina.com.cn/cqyxh19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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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的眼里带着微笑”题目挺新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