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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通知 电话玲响,他的第一句话是:你是执法局吗?我往往立即摁灭烟,回答是。然后迅速地寻找纸和笔。 他的语速是不紧不慢的,很亲切,他告诉我是县委或者是县政府召开的会议,以及会议的内容、参会人员、参会时间、会议地点等等。 我一一记录下来。 最后他问:你是哪位? 我是李诺。 这是落实责任的需要。 他打我接,一打就是五六年。他来通知,我来记录。也不知那一天他在最后说:你是李诺吗? 我呵呵笑起来。他也会发出苍老的笑声。让我想起一部电影的名字:远山的呼唤。 互相非常熟悉对方的声音。 我去政府办公室送材料,主任说:那个打电话会议通知的老头想见见你。 你向东去,南边,隔两个门。 灰白相间的头发,微笑的面容,穿着洗得发白的劳动服夹克。老头站起来,问:你是李诺? 我笑笑,激动地想拥抱他。我平静一下情绪:大爷,你好。然后我递了一支烟给他,他坚定地摆摆手。 那么,大爷,我上午想请你吃饭。 不用,不用,大爷又一次坚定地摆摆手。 我猜他是怕影响工作,他二十四小时在这守着,随时接听和拨打电话。 他很自然地问:你们单位经费还可以吧? 我想想,说:咱们花自已的工资喝二杯吧?大爷是不是怕影响不好。 大爷立即说:不是这个意思,上传下达的任务多,喝酒容易误事。 我不知是怎样告辞的。 有一天好象是春天,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这样的午后,小酌二杯,挺好。 我去县政府办,去找那位大爷,相对而饮,当然不错吧。 没有见到他。一位中年人告诉我:他最近身体不太好,回老家休养。 对了,你是执法局的李诺吧,老人给你留了这个。 是县政府各组成部门的内部使用的电话本。我正需要这个。 回去的路上,我有点懊恼,因为我没有喝成酒。 作者:沙耕,真名李国斌。安徽省临泉县税务局公务员。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闪小说专业委员会会员。安徽省网络作家协会会员。手机:13956756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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