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帐号?注册
x
本帖最后由 江雪 于 2016-6-6 21:21 编辑
【作者简介】常向辉,河南省偃师市作家协会会员,偃师市书法家协会理事。有闪小说和散文在当地《伊洛河》、《书法通讯》、《当代书法》等报刊杂志刊登。 生死合同
合同 甲方:老袁 乙方:阎王 合同内容:甲方承诺在合同期限内彻底改掉忘我工作、不知疲倦、任劳任怨、凡事爱操心的老毛病;乙方则保证延长甲方的生命。 合同期限:三个月 还未看完手中仨月前的这份合同,悔恨的泪水已将老袁的双眼遮挡。 都怨我!谁让我本性难移呢?谁让我不会享受生活呢?哎!这都是命啊!老袁喃喃着。老袁感激阎王对自己的开恩,他怔怔地盯着合同,不知道自己这条命会在哪一天被阎王索去。也许今天,也许明天,也许……老袁头上开始冒汗。 突然,发呆的老袁破涕为笑,欣喜若狂。 合同无效!合同无效!老袁跑到阎王跟前,指着合同最下方的签名惊喜地叫道。 看到合同落款签名,阎王笑了。于是,合同重签,依然三月为限。 阎王殿里。故意将双方签名颠倒的阎王此刻却担心仨月后再次见到老袁。思忖良久,阎王翻着生死薄自言自语道:干脆找个坏人来填补这个空缺!可不能让好人吃亏啊! 人世间,老袁正埋头苦干,他早已忘记了那份合同。
另眼看待
手拿纸条,望着少年渐行渐远,一泯花圈店门前的老冯沉思着,嘴里喷出的丝丝青烟,将他的思绪带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一晚。 那一晚,令老冯刻骨铭心,他的一句话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对方因故意伤害罪锒铛入狱,而自己只留下左眼孤独地看着这个世界。 就在刚才,那个少年告诉他,花圈是为他父亲订的,而少年的父亲就是夺取他右眼的仇人。据了解,令他诅咒无数次的仇人刚刚刑满释放,老冯正要准备找他算账。 按理说,老冯应该高兴,可老冯却想哭。 第二天,一泯花圈店贴出了一张告示:休息一天。 又见到他了,他微笑着望着老冯。老冯不敢对视他的眼睛,孤独的左眼含着泪花,望向一旁那个特制花圈,挽联上写着:另眼看待真英雄,相逢一笑泯恩仇。 老冯相信,英雄也在笑着。 走出殡仪馆,老冯又看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条:叔叔,爸爸是为救人而死的,他是好人, 我要给他订一个又大又好的花圈! 孩子啊!叔叔错了,那一晚叔叔酒后不该取笑你,不该骂你哑巴……老冯不停地默念着,干涸的右眼也湿润了。 工头老程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工棚外,阵阵绝望、叹息、和埋怨声,铺天盖地般飞向工头老程。 俺再去找他,哪怕找遍天涯海角!老程边说边拨开人群,步履坚定地走了,丝毫未发觉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天黑前,老程终于找到了信老板。 给个痛快话!老程对被窝里的信老板说。 老哥,再缓缓...... 绝望的老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菜刀,狠狠地朝目标挥去。这一幕已不知在老程脑海里演练过多少次了,他要学影视剧里面的人物,以自断手指来逼迫信老板还账,他宁可失去那五根指头,也要为大伙讨回工钱,给大伙一个交代。 叔,随着喊声,从门外冲进来一个小伙飞快地夺下了老程手中那把疯狂的菜刀。 这是病房,再闹我就报警!护士闻声而来。 病人得了癌症,刚来就急着出院,昨天的住院费还交不起,不管你们有天大的事情,等病人康复后再说。病房外,护士在听完老程的解释后,留下这番话就走了。 你来捣啥乱?老程瞪着小伙。 叔,你就不该信他,要砍就先砍俺的!小伙说。 老程没吭声,仰脸把快要流出的泪珠倒了回去,拉起小伙走了。 第二天一早,银行卡入账提醒的短信着实把工友们惊呆了,大家手忙脚乱的准备着回家的东西,谁也没有在意他们的工头老程不见了踪影。 而此时的老程,早已取出了自己卡里所有的钱,正快步向医院方向走去...... 润物无声
那年,他18岁。年轻的母亲拉起犯错的他走向供桌前,相片中的父亲英气逼人。“三人”沉默,“六目”相对。突然,儿子哭着扑向母亲的怀抱。 孩子,别再惹祸了,咱们娘儿俩要好好地活!母亲的话轻柔却不失力量。母亲一点点抹去儿子脸上的泪水,细语道,走,吃妈烙的油馍! 初春乍冷,寒意未消,他却感到了丝丝暖意。
那年,他28岁。失恋的他失魂落魄,来到了母亲打工的鞋厂。疲惫的母亲听儿子倾诉完后,笑了,顺手拿起一双鞋子。 “穿上它。” 儿子满脸疑惑,但还是奉命执行,可鞋子怎么也穿不上。母亲又笑了,抚摸着儿子的头,指着一堆鞋说,到那儿找找,总有适合自己的。 骄阳似火,蝉鸣声声,他却感觉到了心中的那把锁正在解开。
那年,他38岁。事业受挫身负巨债的他万念俱灰,独自来到河边静坐良久,正要迈出双腿,一双布满老茧的手牵住了他的手。 妈,您咋来了?看着母亲缕缕白发,儿子凄然问道。你往那儿看,母亲拉起儿子,指向对面。 对面山上绿意盎然。那曾是块没人要的荒山,母亲硬是种出了一片苹果林。 秋高气爽,风清云淡,他感觉到身上酝酿着阵阵力量。
刚才还闹情绪的儿子显然被我写的故事所吸引,读完后,眼晴仍一眨不眨地盯着已封存十年的笔记本,神情若有所思。 嘿,发什么呆呢?我拍了拍儿子。 爸,故事里的他到底是谁呀?他的母亲好有智慧,他好幸福啊! 我再也无法控制,思念的泪水伴着窗外的雪花悄然落下…… 孝
父亲累到了,闭着眼,蜷缩在病床上。安静的病房里,只有我和那盏小夜灯在默默的陪伴着父亲。我知道父亲并未睡着。父亲再坚强,恐怕也无法抵挡病魔轮番地侵扰。 爸,您赶快吃药吧,吃了药病才会好啊!我又一次劝父亲。 不吃,父亲又一次拒绝着。 爸,您咋学我小时候呢?我强颜欢笑道。 听到此话,父亲露出生病以来久违的笑容,打开了话匣子。 父亲说:你小时候可调皮了,总是把抓好的药片拿去一大半,偷偷藏起来。 我说:最后不还是被您找到了。 说完后,我们都笑了。 爸,您是不是把药也藏床底下了,说着我就假装往病床下面找。 父亲哈哈笑着,孩儿啊,这算啥病?你爸身体壮着呢!说完,父亲紧闭起嘴,举起了那个仅剩骨头的铁拳。 爸,您这病好治,钱您别愁,有我呢。我坚定地说。 好吧,我吃,但你也要听我的话,别整日守着我,赶快回到你的工作岗位! 我一边答应着父亲,一边帮父亲把药一粒粒服下。 小何,三号病床该做化疗了,声音从门外走廊轻轻传来。我告别父亲,悄悄来到隔壁病房,静静地躺在了三号病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