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希珍作品《祭》

飘尘

祭

文/杨希珍

       妻陪着我，去参加萍的葬礼。来到殡仪馆门口，我犹豫了。
       妻拉了拉我的衣角，面无表情地问道：“进，还是不进？”我知道，进与不进，都取决于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脚步沉重地迈进了那扇门。
       我和妻缓缓地来到萍的遗体前，鞠躬、致意、默哀。
       萍的妈妈向我走来，她的眼里闪着泪光，脸上堆着哀怨，好像有许多话要质问我，可她嗫嚅了半天，最后只问了我一句：“你就是田俊？”我紧张的神经几乎要崩断。
       萍的爸爸也向我走来，他似乎想向我微笑，但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他的喉管儿里发出一阵长长的叹息。我的心一哆嗦，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
       “孩子，我们知道，这不是你的错！”萍的爸爸缓了口气儿，痛苦抽搐了他的脸。他不无伤感地一字一句地对我说，“记住：生命，只有一次，好好珍惜！”
       愧疚的泪水淌满了我的脸颊。
       那天，我驾车去上班，远远看见一个女孩骑着自行车对向驶来，我刚把车速减慢，可她竟突然拐进了左车道，钻进了我的车轮下......

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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