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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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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华
 
 阳光落在雪地上,恍若生了一地的银子,晃得八爪婶赶紧收回目光。
 老焉,这啥时路才能通车?那些山货可不能再放了!
 老焉伯吐了口烟,那烟雾骑在老焉伯的脖子上像个撒娇的孩子。
 快了,马上立春了。老焉伯看着院子外面那棵光秃秃的白杨树说。
 起开!
 八爪婶从木撅上取下竹篾蒸笼浸入水里,泡透好刷去积压了一年的灰尘。老焉伯往旁边挪了挪,说,今年的糯米糕多蒸点吧!
 八爪婶没好气地说,路封了,一年收成烂在家里,你还有心思吃?
 老焉伯没吱声,站起来望着院子外面漫山遍野的雪,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腊月二十三,八爪婶早早就被老焉伯叫了起来,老两口忙活大半天,蒸了八笼糯米糕。
 这么多蒸糕得吃到啥时候?八爪婶看着满桌子的糯米糕说。
 老焉伯拿来木盒子,装好糯米糕说,带上开水跟我走。
 八爪婶跟着老焉伯一路来到村子外的国道。
 国道上热火朝天,一个个穿着橄绿色军装的小伙子,正挥舞着手里的铁锹,一条干净的柏油路慢慢地向前推移。        来,来,来!孩子们歇会,吃糕。老焉伯老远冲着路上忙活的部队喊道。
 两旁的白桦树,不知何时,冒出一个个嫩芽。
 立春了。八爪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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