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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村口,迎面走来三位女孩,他差点惊叫出声。按住心跳,他尽量随意地问:“花住这村吗?”
“你找我妈?”果然,一位女孩说,她闪着一双他熟悉的眼睛。
“啊啊,随便问问,我们认识。”
女孩指指村头小店:“那是我爸,你找他。”
一位撑拐杖男人走入店中。
他紧紧围巾,好大的雪。
虽然咒过范千遍万遍,咒范撞车、跌山、蛇咬、被打,但他从没想过亲手送范归西。懂事到上学,到混社会,除了有老婆,他没一样比范体面。范有一串相好,却没老婆。
但他怀疑范要谋他老婆。范对他老婆巴巴结结,他老婆对范神秘兮兮。
残阳如血,范泡着西洋参的茶杯傲慢在乌桕树下,恰好,打农药回来的他,手中还剩半瓶。
嚎哭声起,知道办下大事了,他走上了漆黑的山路。
女孩是谁?他想着,朝村里走。
一阵心痛。撑拐的竟是范,独腿。没人注意他,没人认出他,他头脸都叫围巾包住了,何况已有二十二年距离,但他认出所有看牌的打牌的,狗、溪、林、发------
对面檐下锯木的,是寿。他挨过去:“那是范?怎少条腿?”
“蕲蛇咬的,廿多年了。”
“啊,咋叫蛇咬了?”
“晚上去地里找茶杯。”
他差点摔倒。
“范讨老婆了?”
“讨了,花。”
“花的老公呢?”
“死了。”
“啊,死了。”他说,“她怎嫁一独腿?”
“花给范讲老婆,成了,范丢条腿,又不成了。花的老公却死了,死不见尸。找了五年,就嫁了范。”寿警惕起来,“你是谁?”
“我是谁?”他心里问,踩着积雪朝村外走。
他死了,在老家。他不能再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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