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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调/于老师(587字) 文/徐凤平 每天下午放学后,着炉子烧水是于老师的第一要务。着炉子是个会者不难难者不会的活儿。于老师好像是属于后者,因为他总搞得狼烟冲天,把自己弄得够“呛”,咳得是地动山摇。有人问他,大家都去学校锅炉房打水,你咋不去呢?于老师笑笑说,讨厌跟学生去挤,就那么几个水龙头。但他私下却嘱咐家人说,别去贪那个便宜,免得让学生瞧扁了,一块煤球不就才两毛钱左右吗,好烧三四瓶水呢。
一日下午三节课后,校长在例会上宣布,自即日起,锅炉房的开水实行个人承包,教师灌水,每瓶收一毛钱。会场上立时响起一片小声的抗议,无非是,教师灌水还要钱,学校成钱疯子了!再说,每瓶一毛,也太贵了吧?校长真好脾性,明知众人不满,却充耳不闻,继续念他的文件。
散会之后,小家庭的老师们不约而同地拎出了布满灰尘的煤球炉子,找出了锈迹斑斑的火钳子,生起火来。一时间,家家门前烟雾弥漫,烽火台一般。几个没参加会议的退休人员和家属,照例提着瓶拎着桶来到打水处,可一看到墙上的收费告示,撤头就回!于老师呢倒好,从抽屉里翻出几枚硬币,拎起四只水瓶,在别人诧异的目光中,悠悠然去了锅炉房。
过了一段时间,承包锅炉房的职工老闷见没什么老师来打水,就不再掇张椅子坐那儿收钱,于是,小家庭又瓶啊桶的拎着往锅炉房跑。校长看见了也不说什么,有时还跟大家笑一笑,点一点头。
于老师又开始生起炉子来,仍然是搞得狼烟冲天,把自己弄得够“呛”,也照样是咳得地动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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