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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长棵树
李云娟/文
“我就没钱你怎么着?你剥我的肚子。”男人扇着衣领,仰脖倒进最后一口酒。
“没钱别吃!”我心里有点窝火。
“我就吃了你怎么着?”男人一脚踢翻了一张桌子。我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忍了忍,赶紧收拾摊子。
已经凌晨两点了,我推着车回到家,心里堵,懒得洗脸洗脚,就躺到床上。肚子咕噜噜地响,我也懒得起来弄口吃的,一迷糊天大亮。
揉了揉肚里的气,还要出摊子。
“你这水饺咋煮的,咸的不能吃!”一个女人大喊着。我陪着笑脸:“咸吗?这卖好多了,没人说咸。”“不咸,你吃!”女人抬腚就走。我想争辩,一旁的人说,她给男人吵架出来的,心里都是火。“有火回家野去,到我这来,这他奶奶的。”
心情还没缓过来,城管的几个家伙又来了,吃喝一通,一抹嘴走人。唉,我真想砸了摊子不干啦。但活着,需要钱,我一皮锤砸在案子上。
儿子翻着一本书,指着书上的一棵树,妈妈,做棵小树多好,能吸收太阳光,进行光合作用,就有吃有喝的啦!我苦笑着拍拍儿子的头。儿子抬头看了看我,妈妈要是棵树,就不用那么累地摆摊了。我眼里有泪珠旋转着,旋转着。
迷迷糊糊觉着自己头上长了棵树,它带着我,无忧无虑地游走在青山绿水间,咕咕地吸收着阳光,通过我的脑血管大量地给我输送养料,还有我最喜欢吃的肉馅水饺。
李云娟,安徽省宿州市砀山县。手机:1865573929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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