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活的故乡小人物

迟占勇

鲜活的故乡小人物

----读迟占勇的《朦胧年华》

陈华清



内蒙古作家迟占勇是近年活跃的闪小说名家之一。他的闪小说二人集《彩虹的约定》出版不久，闪小说个人集《朦胧年华》前几天新鲜出炉。在短短时间内创作出如此多高质量的闪小说，在闪小说界实为少见，表现出一个成熟作家高潮的创作热情和扎实的文学功底，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闪小说良好的前景。

《朦胧年华》多取材于日常生活，描述的是凡人凡事，生活气息浓郁，写作风格沉稳，语言平实老到。《邻居》、《怀念声名狼藉的日子》、《爱情二十四小时》等广受好评，成为闪小说名作。

而我对《朦胧年华》中的“故乡人物”系列情有独钟。迟占勇也表示喜欢这个系列。

迟占勇是内蒙古人，他以故乡的人物为原型，创作了这个“故乡人物”系列，一共有十篇。“故乡人物” 系列，除了《灯官儿》是个官儿外，其余的都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如劁猪的小朱（《小朱》），养蜂的王大拿（《王大拿》），代销点的售货员老李（《老李》），乡间戏班子的小火（《小火》），一事无成的秀才（《秀才》），等等。每个人物各具特色，个性鲜明，形象生动，绝不重复。

闪小说限制在六百字以内，并且要具备文学的特性。由于受字数的限制，闪小说不能像其他小说一样，大幅度浓抹重彩地描述，只能截取一个点，一个角度，以小见大。在这个系列中，“故乡”只不过是一个地域符号，作家的着力点不是表现当地风土人情，风俗习惯，而是剖开“故乡人物”鲜活的生活，把焦点放在人性高度，把“故乡人”的喜怒与哀乐，坚守与离弃，道德与伦理，性格与命运，忍让与抗争，展示给世人。这些小人物有着普通人的共性，更有独特的个性，是与众不同的“这一个”。

《花婶儿》的花婶儿是个爱生活、懂************的人。在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花婶儿不像别的人家讲究实惠只种菜种瓜。她家“到处是花，窗台上，甚至鸡窝上，猪圈墙上，都摆满了花盆儿，红红绿绿，很热闹。”她爱花如生命，别人摸一下她的花都不行，“花这东西娇着呢，你只是看吧。”她是如此珍爱她的花，可是却舍得把十多盆鲜艳的花儿摆在村里临时设的毛主席“灵堂”，还哭得死去活来。小说写出了人性的美好与善良。

《老李》中的老李是个虚伪、表里不一的人。他是村里一个代销点的售货员，外表斯文有礼，

敬岗爱业，大公无私。就是儿子想吃块糖，他也不徇私舞弊。可背地里，他是个用情不专的“暴君”式人物。在外面对人和气慈祥的老李，在家动不动就打老婆，还跟七十三的母亲有一腿，偷拿公家的糖果哄讨情人欢心。《老李》突出人性的复杂、多重性。

《小朱》写出了人物性格的发展。小朱是个斯文、腼腆的年青人。可是这么一个像姑娘般的小伙子却干着与相貌相差甚远的活：劁猪，而且还是个劁猪高手，“小猪到了他手里，活儿快，猪也少受罪。”他娶了漂亮的媳妇，惹得好色的男人垂涎三尺。当得知村长欺负了他的媳妇，这个善良、平时和和气气的小伙子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把村长的命根子割了!小说用白描、对比手法，完成了小朱这个人物形象的塑造：外貌与工作，前后性格的变化。这个变化是真实的、可靠的。

迟占勇原来写散文，由散文而闪小说。他喜欢散文化的小说。他的闪小说中，随处可见这种散文化、诗化的闪小说，如《草原之夜》就是一篇散文化的小说。而《青春巷》简直就是一首诗，有着诗的形式，诗的语言。但“故乡人物”系列完全从散文、诗中走出来，再也找不到散文和诗的影子（我指的是形式）。作者像是一个说书人在娓娓道来他故乡的人和事，又像一个高明的画家用单勾，或是复勾，用简单的线条，或淡墨或浓墨勾画出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物。 如“小朱是我们村的兽医，年轻，长得好看，大眼睛，白皮肤，一说话脸先红，像个姑娘。”（《小朱》）三言两语就描绘出一个秀气而腼腆的小伙子。

迟占勇所塑造的故乡小人物无疑是鲜活的、成功的，也最能代表其小说写作水平。

由迟占勇的“故乡人物”系列，我想到那些以地域为符号的文学作品。

大凡作家都少不了以其成长、生活、熟悉的地域作为写作背景、写作对象、写作内容。博大精深的地域文化为作家的写作提供肥沃的土壤，滋育作家，成就作家，同时也丰厚自己的底蕴。作家和地域文化可谓相互相成，相得益彰。比如沈从文和他的湘西，肖红和她的呼兰河，老舍和北京的四合院，汪曾祺和江南的高邮等等。有的作家还写成系列式，并凭着其“系列式”的作品扬名天下，比如，莫言的“红高梁”系列，贾平凹的“商州系列”等。尤其是贾平凹的“商州系列”，使名不经传的商州不再只是一个地理域名，而是一种精神文化符号。“贾平凹创造了商州，商州成就了贾平凹。”贾平凹们都和自己的那片土地相互得到了永存。

文学艺术能使一个人“永生”，使一个地方生命长存。贾平凹使商州走向神州大地，莫言让山东高密东北乡走向世界。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一首《敕勒歌》千百年来长唱不衰，引起无数人对茫茫大草原的向往。迟占勇的“故乡”，是生长雄鹰的地方，是盛唱《敖包相会》的地方，是成吉思汗弯弓射大雕的地方。这个地方埋藏着取之不尽的创作“宝藏”，是激发作家灵感的汩汩源泉，相信抱拥“宝藏”的迟占勇，将写出更出色的“故乡人物”系列。

迟占勇

再次感谢陈老师！

陈华清

再次感谢陈老师！
迟占勇 发表于 2013-2-1 12:44

要过年了，写得比较匆忙。多批评。

迟占勇

:lol 回复 4# 彪宁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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