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苑相竞 各有千秋——浅谈我对闪小说与小诗的认识（泰国：莫凡）

程思良

艺苑相竞 各有千秋
——浅谈我对闪小说与小诗的认识
　　（泰国：莫凡）
　　
　　
　　
　　又迎来了泰华文学美好的一天！
　　"泰华作协"主办的"闪小说与小诗研讨会"，终于在二零一二年一月八日于曼谷明拉麟大酒店如期举行了，我得以参加这次文艺盛宴，内心的确感到由衷的高兴，毕竟，像这样的文艺座谈会，并不是常常有机会参与的。这次的文艺座谈会，与以往一样，不管它规模的大小、层次的深浅、意义的轻重，对泰华文学未来的发展来说，无疑是有着加温加热的正面影响的。
　　自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加入"泰华作协"以来，我参加由"泰华作协"所举办的大大小小的文艺座谈会，已有数十次之多，但大都是旁听者，像这样要我发言的很少。毕竟，作为晚辈的我，对自己的文化水平、文化程度还是有些忐忑和不信任的。
　　记得在去年五月份期间，文友杨玲来电，要我写几篇"闪小说"刊于《泰华文学》的第五十九期。当时我愣了一下，忙问杨玲，什么叫"闪小说"？实不相瞒，在小说的家族中，我只听说过长篇、中篇、短篇、微型（小小）的，还没有听说过"闪"的。后经杨玲介绍，我才明白，"闪小说"原来是近期新兴的另一种文体，字数不超过三百个，是继微型小说（小小说）、小诗之后，泰华文学新出现的另一个"品种"，倡导者是司马攻先生；它是把生活中"瞬息即逝"或脑海里"灵光乍现"的"闪电"(感悟)，用小说的形式表达出来，虽篇幅简短，但不乏小说"时间、地点、人物"的三要素。根据资料，对于闪小说，中国、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已经走在泰国的前头了。我第一次读到闪小说，是司马攻先生的"缘"、"值得"、"死不逢辰"、"心有灵犀"等作品，都是由杨玲经电子邮件寄来的。初读司马攻先生的作品，我便沉浸在闪小说的乐趣之中。司马攻先生的闪小说不但"闪"得好，而且"闪"得妙；他那敏锐的思路、灵动的笔韵和巧妙的安排，让我深信，三百字以内的小说不是不可写，而是什么都可以写，且不乏有精品。司马攻先生的闪小说，也让我联想到我们目前还在努力耕耘着的六行字以内的"小诗"，我发觉它们有着许多共同点：
　　第一，以小博大，借点衬面。
　　第二，短简精悍，可读性高。
　　第三，形式多元，表现手法多样。
　　第四，篇幅虽小，但内容很"给力"。
　　小诗的存在，若从冰心的《繁星》算起，已经有九十多年的历史了，但六行字以内的小诗，是由林焕彰先生于二零零三年倡导的。与六行字以内的小诗一样，闪小说也是一种"量身订做"的新兴文体，它在很大的程度上得益于互联网等新兴媒体。由于受篇幅所规，字数所限，故小诗也好，闪小说也罢，在创作时必定讲究"语句简洁、字眼精炼、内容突异"等环节，这对作者本身语言的组织能力、文字的运用能力、结构的布置能力、技巧的操作能力，无疑是一种挑战和考验；没有完美但追求完美，是每一位作者所需要的。所谓"一沙一世界"，小诗与闪小说难就难在一个"小"与"闪"字。但相较于六行字以内的小诗，闪小说在创作上的"可伸度"和"可展性"比小诗要来得更为长、更为宽些。也就是说，除了哲理、歌颂、讽刺等一些与小诗相同的表现手法外，闪小说还有科幻的、寓言的、谎诞的等，这是小诗所难以媲美的；在下笔着墨方面，闪小说要比小诗容易得多、灵活得多。我们不难从《泰华文学》第五十九期的"闪小说专辑"中发现这一点、了解这一点。在这个"专辑"中，出现了许多读来令人耳目一新的好作品，如钟子美的"西方的智者"。应该说，这是一篇富有哲理性的闪小说，它看似在讲"生物链"，但实际上是在讲"道德伦理"问题；子美兄还有一篇叫"月明如水"，也是一篇艺术性极高的作品，它看似谎诞，却寓意深刻，读来令人浮想联翩；博夫的"两个世界之猴篇"，是一篇寓言式的闪小说，它通过"大猴子"和"小候子"的对话，似乎在告戒"人，不要总自以为是"的道理；博夫的另一篇闪小说"女佣"，也是一篇值得品读的作品，它通过女子人公"阿明"的太太，与女佣缅甸小姑娘的对话，反映了现实社会的丑态，文章最经典的一句、也是出乎读者意料之外的一句，就是女佣所说的"不，这是隔壁姜先生说的"，我相信读者到这里会有一种被"忽悠"的感觉，真的令人拍案叫绝，回味无穷；博夫兄还有另一篇闪小说"忙拉票"，也是一篇"情节生动，人物活现"的诙谐性文章，它不但反映现实生活中政客们鲜为人知的一面，同时通过人物对话生动地体现了司机的"愚忠"和党魁夫人"会错意"的搞笑画面，读来令人忍禁不已；曾心的"佛塔的背后"，也是一篇值得品读的好作品，我相信，读了这篇闪小说的人，都会知道偷古佛的"窃匪"是谁。好的作品，往往会给读者留下想象的空间，用一种姑娘般"欲言又止的羞涩"，在没有说出道破之时让读者折服，要不然，其艺术的感染力就会了无新意、大打折扣了。在这本"闪小说专辑"中，游鱼的"望子成龙"、苦觉的"好人好事"、蛋蛋的"试探"等作品，都是可读性极高、艺术性极强的好文章，因时间关系，我就不一一说明了。闪小说虽"闪"，但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我相信，一篇"故事情节生动、人物形象活现、语句字眼精练、内容布局突异"的闪小说，绝不比其它类型的小说"矮小"、逊色。
　　就小诗而言，闪小说要比小诗"有趣"多了，最起码，它比小诗要容易理解，而且富有"故事性"。但在艺术的感染力方面，我认为小诗要比闪小说强多了，我在"小诗不小"一文中就有较详细的分析。从二零零七年成立"小诗磨坊"以来，我们已陆陆续续出版了五本字数不超过六行的小诗集，在这几本小诗集中，不乏有许多"水准级"的好作品，有些甚至让人过目难忘，读了意犹未尽。如苦觉的"景"（湄江，夕雨斜/舟归，橹写诗），寥寥十个字，却画意无穷，诗意难尽；苦觉的另一首小诗"典当"（八月十五日晚上/我走进了月亮当铺/递上了一把乡愁//不要钱，我只想渡海//过了几天/一条小船来到了我的窗口），可谓想象奇妙，匠心独运了。苏东坡言："诗以奇趣为宗，反常合道为趋"，苦觉的这首小诗，是符合这种要求的。博夫的"门槛"（走进去/往往只需要一步/走出来/却要用上一辈子），写的是"一步之间"的"问题"，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问题，走进去只需一步，而走出来却要用上一辈子呢？其内容的"深度"和"张力"是不言而喻的，需要读者去慢慢品读、领悟。字数不多，却极富人生哲理，道尽问题的"辛酸"。杨玲的"泪滴"（照片中的你/对我微笑//我想挤出笑容/却挤出一颗泪）是一首充满"爱"与"伤感"的小诗，在"挤"字之间，我们隐约也感受到作者多愁善感的情怀，是怀念？抑还是隐伤？在"小诗磨坊"的成员中，有林焕彰、岭南人、曾心、今石，还有去年才加入的晶萤、蛋蛋、晓云。他们所写的小诗各有所长，各有特色，许多专家（如龙彼得、吕进、落蒂等）都有很好的评析，在此就不加以多谈了。从以上所列举的来看，小诗是具有一定的"生命力、感染力"和"穿透力"的，在没几段或没多少字中达到作者"想要"的目的，确实不易，这是闪小说所难以比拟的。
　　当然的，有些小诗读来令人难以理解，有"猜不透，摸不着"或"雾里看花"的感觉，这便造成读者对作者原意思的"误解"和"偏差"。相对来说，闪小说就没有这种问题了。
　　总的来说，闪小说与小诗好比是快节奏的生活中一杯香醇的咖啡或一块糕点，都是作者对生活中事与物一时的"感情冲动"、经"感情处理"后把"寻常"的"不寻常化"而成的作品，它们的"局限性"并不难倒作者的"创作性"。艺苑相竞，各有千秋。我相信，通过此次"闪小说与小诗座谈会"的活动，泰华文学会有更多更好的闪小说或小诗出现，
　　当然的，我也相信，在大家通力的合作下，闪小说和小诗一定会跟着时代走，在泰华文学的百花园中相生相持，茁壮成长！

梁闲泉

在大家通力的合作下，闪小说和小诗一定会跟着时代走，在泰华文学的百花园中相生相持，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