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言一白闪小说研讨会33】杨希珍：聆听悲痛的心声
聆听悲痛的心声
——读剑言一白老师的闪小说《压岁》有感
文/杨希珍
与剑言一白老师并不相识，但通过他发在网上的诸多军旅闪小说，早已知道他不但是一名闪小说写作高手，还是一名令人敬佩的军人。对军人，我一向是崇敬至极。自己虽是一介女流，但小时候的理想之一，也曾幻想着长大能做一名军人，为保家卫国尽一份力量。可惜女子当兵的几率总是少之又少。既然进不了绿色军营，那就做一个“孩子王”吧，这也是我诸多理想中的其一。此生，足以。
闲言少叙，下面就剑言一白老师的20篇闪小说之一——《压岁》，谈谈自己的阅读体会，有不当之处，还请剑言一白老师及各位文友指正。
一看《压岁》这个题目，首先让人想到的是我国的传统节日——过年。没错，小说开篇便是一阵“劈哩叭啦”的鞭炮声在“小城的空间”炸响，给人一种阖家团聚、幸福祥和的喜庆之感。在这除夕之夜，作者要向我们讲述一个怎样的故事呢？
“年夜饭前，三代单传的王家总要给斌压岁。”嗬，三代单传，斌一定是个娇生惯养的宝贝疙瘩了。不用看，小说讲的无非是祖辈给孙子压岁钱、父辈给儿子压岁钱的事儿。果不其然，第一个出场的便是“满头银丝”、“颤颤巍巍”拿着红包的奶奶。她“拄着拐杖”“来到斌的面前”。读到这里，我心里有气：再溺爱孩子，也不能惯的不懂规矩吧？竟让腿脚不利索的奶奶上前给你送压岁钱？太不像话！
接下来，从奶奶“眯缝着眼看着墙上那些奖状、立功喜报”到“抚摸着斌的头和脸”，再到奶奶的喃喃细语，我知道了此时的斌已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皇帝”，而是一个很有建树的成年人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给他压岁钱呢？作者通过层层设置悬念，让人不得不急于读下去。
第二个出场的是“憨厚”、“驼背”的父亲。“他看着桌上那一叠红包，动了动嘴：娘，斌都30多岁了，您就不要再……”
“30多岁了”，“一叠红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从奶奶的动作与表情中，从父亲的喃喃细语里，我似乎嗅到了一种与欢乐的节日气氛不协调的味道。
第三个出场的是“眼圈红了”的母亲。从母亲的唠叨与哽咽声中，以及她那“望眼欲穿的神态”上，我已经猜到了斌不但是一名军人，而且还可能遇到不幸了。
接下来，DVD里的“一曲激越、悲壮的《热血颂》”和红包旁那张“镶着黑框”的“泛黄的照片”，告诉了我们一切：斌已经牺牲了！斌牺牲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
悠悠岁月，流走了青春，流逝了生命，却流不走亲情，冲不淡思念。在举家团聚的大年夜，斌的亲人们含着泪水，忍着悲痛，以特殊的方式，给斌的亡灵送上了暖暖的爱，深深的情。这感人的画面，这动人的心声，不得不让人感叹、让人流泪、让人敬佩！
大年夜，“一曲激越、悲壮的《热血颂》在社区里回荡”，在我们耳畔唱响......
附：压岁
文/剑言一白
“劈哩叭啦”……鞭炮声挤窄了小城的空间。
星移斗转，四季更替。年夜饭前，三代单传的王家总要给斌压岁。
满头银丝的奶奶似注入力量，拄着拐杖，拿着一个红包，颤颤巍巍地来到斌的面前，先是眯缝着眼看着墙上那些奖状、立功喜报，然后猛地丢掉拐杖，一手扶着桌子，一手轻轻地抚摸着斌的头和脸：乖孙子，长高了、出息了，奶奶保佑你……
憨厚的父亲，背更加驼了，他看着桌上那一叠红包，动了动嘴：娘，斌都30多岁了，您就不要再……
奶奶瞪了一眼显得苍老的儿子，目光如电：我们家只有他这宝贝……说完转过头，继续对孙子说：乖，收下奶奶的心意！说完，她一下子跌坐在藤椅上。
斌的目光，深情地注视着垂暮的奶奶……
孩子……小时候你想要一支玩具枪，因为家里穷……父亲咳了几声，喉头滚动，欲言又止。
静静的，斌似乎沉浸在回忆里。
母亲的眼圈红了：孩子，妈给你织了新毛衣。天冷了，站岗时别忘了穿上……母亲哽咽了，脸上浮现出望眼欲穿的神态。
沉默，相视。
父亲按下DVD，一曲激越、悲壮的《热血颂》在社区里回荡：
当你离开生长的地方梦中回望，
可曾梦见河边那棵亭亭的白杨？
每一棵寸草都忘不了你日夜守望，
思念你的何止是亲爹亲娘……
桌上，红包旁那张泛黄的照片镶着黑框：战壕，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坐在弹药箱上的斌，枪靠在身上，干裂的嘴唇微张，正读着一封家书，黑黝黝的脸上稚气未脱，流溢出一丝幸福的微笑……（563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