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来
燕归来
文/罗玉剑
一阵阵燕子呢喃软语飘进屋来。
燕子回来了！小山跳下床奔向窗口，燕子停在电线上，梳理羽毛，两口子正聊得欢哩。
小山！该上学了！奶奶在楼下叫。
小山很快穿好衣服，小跑下楼，接过奶奶递来的牛奶鸡蛋，向院外田间水泥小路飞奔。风在耳边呼呼响，燕子的悄悄话也挤进耳来。小山回头瞥见燕子还停在那里。
放学回来，小山没看见燕子，他扔下书包跑上楼，趴在窗口寻找。
小山！做作业！奶奶在厨房里喊。
小山不理睬奶奶，他看见了，天幕上有个黑点，不，是两个。燕子两口子飞得欢哩。小山看了一会儿，脖子酸酸的，收回飞翔的心情，下楼。
邻家娟儿的妈妈在井台打水，屁股溜圆，小山觉得好象妈妈。小山心里空落落的。
娟儿不跟小山玩，因为她有妈妈。小山也不找娟，他看不惯娟儿在她妈妈身边那丑样。小山自个玩，春天看花开花落，夏天看蜻蜓点水，冬天没啥好看，在纸上画个妈妈，贴在墙上看。
娟儿依在妈妈身边吃奥利奥，轻轻地咬，细细地嚼，懒懒地看着小山。
小山咽下口水，转身踩死一只蚂蚁，恨恨地进屋上楼。妈妈寄来的大白兔没啦，剩下只空铁盒。小山跌坐在床上。
燕子又在窗外呢喃。还是那两口子。它们唧唧歪歪，很亲热。小山趴在窗口看，想起去年的小燕子来，它们在哪里呢？天空没有小燕子的身影。
窗外，阳光明媚。娟儿的妈妈在给娟儿扎花辫子。
小山快步离开窗口，在枕头下摸出一副弹弓，夹好弹珠，瞄准那对燕子，仿佛自己就是那被丢下的小燕子。
小山嚷嚷道，叫你丢下自己的孩子！哼！
（2016年3月加精作品）
